“叫你平时少做恶事,现在院子里已经躺了两具尸身了。到时候衙役来了,你也是有理由说不清。赶紧的,把你们这里懂针线活儿的都喊出来,我有事吩咐。”
钱甲温和了脸色,看着唐掌柜,“我这是在帮你啊,你不会想要去地牢里呆几天吧?”
“听说那地牢里臭气熏天,这坊间的各种污水脏水都从那里过,屙屎屙尿也都只能在自己牢房里解决。饭菜里会被狱卒混进去牛粪马粪当做第一次入狱的见面礼。天一下雨,地牢里就漏水,避免犯人逃跑,通风口都设置的非常狭窄。湿气散不出去,牢房里就会又阴冷又潮湿。关节有旧伤的人能从早痛到晚。”钱甲开始了新一轮的恐吓。
“就算是六月三伏天,这地下也是闷热潮湿的,毕竟地牢牢不可破,就算是一滴水也别想着凭空蒸发。那阴暗的角落里全是些跳蚤和臭虫,这些东西不仅吸人血,还会传播疾病。人一进去不到半晌,就能染上三四种顽疾。人一进去就像是减寿了十年,病恹恹的,等放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半条命了。”
唐掌柜当然知道那地牢不是人能呆的地方,他更明白眼前的青年说的场景很可能不是假话。这地界管理十分松散,人群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得很,各色人马都有。一旦知道这小瘪三说的可能不是假话,他就更加的恐惧和紧张了。
“你的狱友会给你传染肺痨,你会病得动弹不得,天天等着青天大老爷下判书。你恨不得立即被蛇鼠咬死,只求一个痛快和解脱。”
“来人!来人!会针线的都他妈的快给我过来!”唐掌柜有些听不下去了,扯着大嗓门大声叫人。几个会针线活的妇人手忙脚乱的爬了过来,听从差遣。
南无倒在地上,这回是真的气若游丝了。他一整个人进气多出气少,不知是死是活。那颗死人头也被劈昏了过去,仿佛真的成了一具尸体。
“还好我给他吃了颗避雷丹。”
钱甲把人头从书生怀里提溜出来,下达了一个很让人为难的命令,“把这个脑袋的嘴缝上,把他的头和身体缝在一起。”
钱甲把尸体踢到那些女人面前,然后把头也扔了过去。
他只想让更多的凡人卷进自己的因果,这样那天道也要考虑强行粗暴的斩断这些因果的后续影响。
女人吓得倒退好几步,差点把针线坐进了自己的臀肉里。大家虽说都真有一手针线好活儿,却没一个敢上手缝的。平时都缝些布帛和皮草,那本就是死物。最多就缝个兔皮羊皮狐狸皮什么的,人皮这谁敢缝啊。
钱甲一看众人都不动手,话语间又暗戳戳的添了些紧迫感,“不动手是吧?一会衙役来了,你们都要被盘问。”钱甲用手指指了指屋顶和门口的台阶,“我就说你们老爷做了亏心事,遭了雷劈,屋顶和台阶都被劈坏了,院中的橘子树都被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