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司马徽,好一个白昱……”低沉的嗓音从齿缝间挤出,声音虽不大,却带着逼人的寒意。
张汜犹豫片刻,低声道:“阁主,如今执法堂已入他们之手,若再不设法反制,只怕三日不及,你便会被彻底架空……”
“废话!”李钟猛地回身,目光如同利刃般扫过,令张汜心头一震,额上冷汗悄然浮现。
公孙策此刻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副阁主,白昱雷霆手段虽快,却不及人心难测。执法堂中,尚有许多弟子是阁下当年提携而来,只要调遣得当,未必没有翻盘的机会。”
李钟冷哼一声,胸膛起伏:“提携又如何?如今见风向不对,倒有几个贪生怕死的,已经向白昱低头!”
“人心易变,不足为奇。”公孙策缓声道,“可他们若知阁下尚有后手,谁又敢轻举妄动?”
话音落地,密室内一片寂静。
李钟微眯双眸,眼神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他缓缓坐下,掌心拍在舆图上,声音如雷:“说罢,有何良策!”
张汜见他气息稍缓,小心翼翼地开口:“庞德公与黄承彦固守执法堂,正面硬碰只会自取其辱。但属下以为——若能让执法堂自乱其阵,白昱再强,也难一时压制。”
“如何自乱?”李钟眯起眼,声线透出一丝不耐。
张汜拱手,低声道:“执法堂之下,尚有内务、外务两堂。我等在内外务中尚留有旧部,若能在今夜扰乱堂务,四处放出‘清肃是为私报’之言,再煽动少部分弟子闹事……白昱初掌堂权,纵有威望,难免焦头烂额。”
李钟凝视着他,眉宇间的戾气逐渐收敛。片刻后,他缓缓抬手,食指轻敲桌面:“继续说。”
张汜心中一松,连忙道:“属下已秘密联络了内务堂的陈广与外务堂的黄敬,此二人虽非大用之才,但对阁主忠心不二。只需一声令下,今夜戌时,他们便可带人潜入执法堂后院,制造混乱。”
公孙策在一旁缓缓点头:“此计虽险,却是破局良机。只要白昱被牵制,阁下便可借机号召中立长老,要求重新审议阁内人事调动——届时,哪怕司马徽心有偏袒,也无法无视半数长老联名。”
“好!”李钟一拍桌案,声音铿锵有力,舆图上的密信震得微微颤动,“便依此计!传我令,今晚戌时,动手!”
张汜抱拳:“属下遵命!”
密室中的空气似乎都骤然升温,李钟眯起眼,望向案上铺开的舆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司马徽……白昱……你们以为得了执法堂便能制我?今夜之后,让你们知道,谁才是这天机阁的真正主宰!”
话音落地,铜灯火焰猛地摇曳,墙上三人的影子被拉长,交错在一起,仿佛暗示着这场权谋之局,即将血雨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