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沉声道:“虎牢关三面受敌,温侯突围乃战机所致,何来异心?李、郭二位将军明明于战时自行撤军,导致后方大乱,何故反倒栽赃于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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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催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冷哼道:“战时变局,岂是三言两语可论定?但虎牢关一战,城破之时,温侯确实撤退得最快,这一点……可不是我等能编出来的。”
话说至此,殿内气氛陡然压抑。
吕布深知,今日董卓的态度才是关键。
若董卓信了他们的话,吕布的地位将大不如前,甚至,今日之事便是对他的敲打——他已然不是当初那个受尽宠信的“第一猛将”了。
吕布缓缓抬头,直视董卓,眼神不再畏缩,声音沉稳:“义父若对奉先有所疑虑,奉先愿自缚,以待发落。”
此言一出,殿内瞬间安静。
李催与郭汜对视一眼,眼底浮现一丝得意。
可董卓,却微微一笑。
他眯起眼睛,看着吕布,忽然笑道:“奉先,你多虑了。”
他说着,端起青铜酒樽,饮下一口烈酒,随即放下,语气悠然:“战局有胜有败,本相知你忠心不二,怎会因一场败仗便怪罪于你?”
吕布微微一愣,隐约觉得董卓话中另有深意。
董卓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随即道:“既然你归来,洛阳防务仍需你负责。”
吕布拱手道:“奉先定当竭力守卫洛阳。”
董卓嘴角微微上扬:“很好。不过……”
他顿了顿,语气渐冷:“洛阳防务需得严谨,这样吧,李催、郭汜,你二人便协助奉先,共掌城防。”
此话一出,吕布神色骤变。
这是……削权之举!
李催、郭汜微微一怔,随即掩不住眼底的喜色,连忙拱手:“末将遵命!”
吕布紧握的拳头微微颤动,但最终还是低下头,拱手应道:“……末将,遵命。”
董卓轻轻一笑,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却已经有了定数。
这一局,他已然落下了第一颗棋子。
洛阳·太师府偏殿
夜色沉沉,太师府的宫灯摇曳,映照在朱红色的梁柱上,火光微微跳动,仿佛在低语着阴谋的诞生。
李催坐在案几旁,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酒樽,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郭汜则站在一旁,手指轻叩桌案,神情沉思。
“这次,吕布恐怕已是强弩之末。”李催微微一笑,缓缓抬眼,“太师虽然未曾明言责罚,但……已然开始疏远他。”
郭汜冷哼一声,眯起眼睛:“哼,洛阳城防已分给我们三人共同掌管,吕布昔日独断专行的权力,如今已被我们瓜分了三分之二。”
李催低头抿了一口酒,悠然道:“昔日吕奉先何等威风?西凉军上下,谁敢不敬?可现在呢?当他站在殿中时,太师连一声‘义子’都未曾唤过。”
郭汜目光微闪,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吕布确实武勇无敌,可惜他只知战阵,不谙权谋。”
“战场之上,他或许是天下第一。”李催的声音低了几分,眼神却逐渐锐利,“可在这洛阳,谁掌军权,谁才能活得长久。”
郭汜轻轻点头:“没错,他吕布再勇,若无兵在手,也不过是待宰的猛虎。”
偏殿内气氛一时沉静,火光映在二人的脸上,影影绰绰,宛若鬼魅。
步步为营,蚕食吕布
郭汜忽然放下茶杯,缓缓说道:“今日之事,虽未让吕布彻底失势,但……已是一个好的开端。”
李催眯起眼睛,目光冷沉:“你可曾注意到,太师虽未明言削权,但他让我们‘协助’吕布镇守洛阳,这表面上是平衡军权,实则是……以我们牵制他。”
郭汜笑了:“那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做?”
李催缓缓放下酒樽,声音低沉:“太师已起疑,只需再加一把火,让吕布再犯一次错,便可彻底夺走他的兵权。”
郭汜沉吟片刻,忽然轻笑:“若这‘错’是我们制造出来的呢?”
李催眼神微亮,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
欲除之,先乱其心
郭汜轻声道:“吕布刚刚败退,威望已然受损,我们不妨让他的境况……再难一些。”
李催目光微微一闪:“你的意思是……在洛阳城中制造流言?”
郭汜点头,缓缓道:“不错,如今城中百姓皆对虎牢关之败有所耳闻,若我们再添一把火,让人散播一些……更具破坏性的言论呢?”
“比如?”
郭汜微微一笑,声音低沉:“比如说,虎牢关之败,并非因敌军势大,而是吕布故意撤军,甚至……曾与孙坚密谈。”
李催眯眼,思索片刻,轻声笑道:“呵……此言若传出去,董卓还能再信任吕布几分?”
郭汜嘴角一扬,缓缓说道:“不仅如此,军中亦需再施手段。吕布虽失权,但陷阵营、张辽、高顺等人仍忠心于他。我们若要彻底削去他的兵权,便必须让他身边的人先乱。”
李催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杯沿:“你是说……制造军中不稳?”
“正是。”郭汜眼中闪过一抹阴冷,“若吕布手下的将领开始对他生疑,军中渐生裂隙,太师定然会对他彻底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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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催轻轻敲了敲桌面,目光幽深:“好,那就按此行事。先乱其声名,再乱其军心,届时,他吕布若再有任何轻举妄动……便再无翻身之地。”
二人相视一笑,眼底尽是算计。
洛阳·城西驿馆
洛阳的夜风带着春寒,街巷沉寂,唯有驿馆门前的灯火微微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