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北见众人不语,继续将炉中炭火翻滚起来。
“吾辈今日之耻辱,当怀先辈之过错,唯奋华夏儿女之全力,才成辉煌尊严之华夏。汉将陈公有云,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虽现我汉家江山孱弱,可我等子民热血未冷,岳公受其掣肘,方才事业未竞。我等现居北地,早不受他南方钳制,何不振臂呼。……”
林志北又是好一番的慷慨激昂。
洪七公起初也不在意,毕竟小道士念经,他也是见识多了,嘴上随便扯上几句,就有一群人将他奉为座上宾。
全真这些人如何壮大的,他可是门儿清。
可听着听着,他就感觉不对味了。
你丫这是想……
洪七公不敢继续想下去了,也不愿意继续想下去了。
大宋南迁,多少次北伐不也如镜花水月,最起码偏禺一方,也好过灭族灭国,似那无根的浮萍。
“唉,都多少年了,还有可能吗?”
蓦然间,一股悲伤就不禁他的涌上心头。
不怕你反对,就怕你不开口。
林志北正等着呢!
“七公前辈,您名五绝震于北,我北方汉人何等水深火热,您是应当最为清楚。我等如果继续如此苦熬,和那冢中枯骨又有何区别。昔以宋庭赵家不幸,皇纲覆坠奔赴于南,乱臣贼子皆引虎狼以危我华夏,遂使大地陆沈、中原板荡,再也不归我汉人治下,其煌煌中原之地,更是被那异族盘据百年之久,若是再不施为,北地汉家百姓更无归汉之心也。七公…七公,您看,您细看,那北方草原蛮子已然崛起,百年前之举亦要重复乎。”
林志北说完,不等对方回话,转身就一把将杨康扯了过来,目光灼灼,让其避之不及。
“杨师兄,你自幼受蒙蔽“苦”养于金国王室之中,别且不论,就现下你觉金国兵卒还雄壮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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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本就处在懵逼之中,又突然被对方拉来拉去,一时竟然恍惚起来。
他母亲乃是汉家女,他就连进入皇室宗堂的资格,都是由完颜洪烈出使大漠求换来的。故而金国是否雄壮,他真的不敢明言。
要不是大漠草原前几年几次南下,以及完颜洪烈身死草原,而金庭皇室无动于衷。
他可能至今还会以为金国雄壮乎。
纵使他如此想着,可当林志北望来之时,他亦觉不服起来。
“纵使金兵如何,也比宋卒强乎也。”
话一出口,他就不由后悔起来,可终究年少,始终也不愿再继续开口了。
“呵呵,是不愿说了,还是不敢说了?……金大安二年,完颜永济诏传大漠,铁木真拒不奉诏不说,还进兵攻打西夏中兴府,掳掠三万民众而回。次年二月,铁木真聚众誓师,自克鲁伦河南下宣战。同年七月,铁木真攻入乌沙堡,又占乌月营。当时大金号称四十万大军,更有野狐岭天险,可结果呢,完颜承裕从抚州一直败逃到宣德州宣平县。四十万大军更是只有十万逃了回来,可铁木真他们才多少人马,一万四千众。当初完颜洪烈为何出使,你还真的不知吗?至于后面的,还需我再多言吗?”
林志北冷言讥讽,丝毫不再顾忌往昔师兄弟的情分。
“我…我”
杨康噎语半天,好半晌没再言语。
一旁众人皆是冷眼旁观,洪七公还不知他有这个身份,就朝身后的郭靖问去。
郭靖老实,当被问及义弟隐私之事,只一张脸憋的通红,回也不好,不回亦是不好。好在马钰爱徒情切,当即接过对方问话,遂一五一十的将杨康身世说了出来。
洪七公身为外人,倒也不像丘处机那般激进,又觉讨论他人有失风范,故而就撇开了话题,朝着林志北就是嚷道:
“小娃娃,今日你让老叫花子过来,到底所为何事。说具体点,莫要拐弯抹角了。”
洪七公话毕,舱房内不由一静,众人目光齐齐投向了林志北处。
此时微风吹过,烛光摇曳,不停颤抖,映照着周围的影子,也随着跳动而不断变幻。不时就会跳到林志北的脸上,使得那张原本稚嫩的脸庞,显得是那么的从容自如。
慢慢的,他的脸颊开始微微动了起来,一张一合间,言语已从他的嘴里吐露而出。
“顺应天意,重铸汉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