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唯余二人,顾愿霖知道云璟珩在生他的气,心虚地像只耷拉耳朵的小狗,只“呜呜”地低呼着痛。
察觉到手下之人的哼叫,云璟珩不自觉放轻了手法,涂药的时候更加小心翼翼。
“刚才不是喊得挺欢的吗?怎么现在又不疼了?”云璟珩语气不善,又带着几分委屈。
顾愿霖立马夸张道:“疼,可疼了,真的。”
云璟珩抹药的手顿了顿,顾愿霖突然感受不到清凉的药膏,只听身后传来云璟珩闷闷的声音。
“顾愿霖,如果方才我真的上前拦住平叔,你是不是真的……真的打算与我……”
“不会。”顾愿霖倏然打断了云璟珩,闷声道,“我绝不会。”
又是一阵沉默,身后再次感受到上药的动作,顾愿霖轻舒了一口气。
涂完药膏,云璟珩为顾愿霖找来一件新的衣服换上,又在他身后垫上一个软枕,这才搀扶着人坐起。
“我真没事,搞得我像在坐月子一样。”顾愿霖冲云璟珩开玩笑。
可云璟珩似乎并不觉得好笑,桃花眼低垂,全然没了往日的柔暖。
“璟珩,你……还在生气啊……”顾愿霖小心翼翼试探。
“你真的认为我在生气吗?”云璟珩缓缓抬眸,用眼角余红的眼睛望着顾愿霖,像散发着热气的温泉,氤氲的水汽蒸得人不得不垂下眼。
“顾愿霖,你又要逃避,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吗?”云璟珩上前一步,将顾愿霖拢在阴影下,“那晚为我引开守卫的人,是你吧?”
顾愿霖快速抬眸看了一眼云璟珩,似乎是意料之中,对视片刻,又匆匆偏过头去。
“在归墟门,昏迷中喂我喝药,将我从噩梦中唤醒,喊我“阿翊”的人是你——
今日,费尽心机为我挡鞭的人也是你。”
云璟珩更近一步,将房中光亮尽数遮住。
顾愿霖手指蜷动,心脏“砰砰”地跳动,他压下阵阵心悸,尽力让自己镇定:“璟珩……别说了……”
“为何不让我说?你在害怕什么?”云璟珩声音陡然发颤,在昏暗的灯光下握住了那双躁动不安的手。
顾愿霖条件反射般要抽回手,却被人紧紧抓住。
“山有木兮木有枝,”云璟珩声音温柔极了,像是二月的春风扑面而来,又像满院的白玉兰,完美无瑕。
“你可知,下一句是什么?”云璟珩问。
“我……”顾愿霖眼神躲闪,感到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良久,他终于挤出几个字,“我不知道……”
云璟珩并不气馁,他轻笑道:“那我告诉你,下一句是——我心悦你。”
顾愿霖倏地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云璟珩极其认真的表情。
仿佛是怕对方听得不够真切,云璟珩认真地、更直接地又重复了一遍:“顾愿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