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道:“我完全赞成宗主的说法。征战时,必尽全力,一雪前耻。只是有一点要提醒,那便是弟子们,在总教习的调教下虽长了本事,然这几年不曾与我们演练,恐怕阵法生疏,战场上难保不出纰漏。”
白崇一心情畅快,便没了猜忌之心,道:“你说的极是。”对白魅道:“这几日叫各院将弟子带回去,你从其中留下一些,以备后用。”白魅领命。
白崇一目光从白蕙、白梅、千飞羽、抱扑子、琅玕子等人身上略过去,问坐在角落里的白无极道:“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白无极站起身来,一副翩翩少年模样,让人眼前一亮。凝眉聚目、铿锵有力地道:“开战之日,我必为先锋,不破一城、不下一地,绝不来见!”
白崇一正不知该说些什么,白梅却忽然站起身来,笑着道:“好样的,不愧是无相尊者教出来的,你既为先锋,我便做后援,全力支援,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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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一忙制止道:“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白梅道:“用兵之事贵在神速,似这般聚在一处只怕人多嘴杂,一时半会也定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况且这么多人,难避新党耳目,万一走漏了消息,那就遗患无穷了。不如干脆利索、快刀斩乱麻,尽快敲定,我们照章办事就是了。”
白崇一不知该如何反驳,向雨浓递了个眼神,想到他才上任,根基尚浅,不便开口,便又转向身边的司徒。司徒立刻会意,站起身来道:“在汉美有句俗语,叫做‘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然不是说要世子犯法,其中所指之意当是要应当按照普通弟子那般对待,同进共退、共甘共苦,只有这样,才能将他锻造成钢筋铁骨,才能有所担当。既然世子有一腔热血,敢于且乐于上阵杀敌、冲锋陷阵,宗主又何必驳了他的好意呢?况且,世子出马无异于宗主亲征,对下也是极大的鼓舞。”
显然,司徒会错了意。白崇一起初十分生气,正欲出言打断,却忽然想到若是一味保护白无极和白太清,二人未立寸功又怎能把控局面,做到事事让人信服呢?与其豢养出两个门面夯货,倒不如放他们在战场上驰骋,待立了大功,才有说服力。只是,白梅如此态度,又让他心生疑虑。不知怎的,自从白无极回来,白梅便活脱变了一副面孔,虽是与往日一般音容笑貌,但总让人不寒而栗,见之色变。对于白梅当下的表现,他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却又无法拒绝,只能勉强答应。嘱咐白无极道:“新党匪众多诡诈,你要多防备。”又环顾一周,将目光落在了白魅身上,道:“与他一起去吧,你为主、无极为辅。如有冒失唐突,多担着些。”白魅起身领命,再无赘言。
白崇一又看看白梅,道:“既为后应,当提起警觉,若前方失守,也是担着罪责的。”又向白蕙道:“你与四长老做个辅助,凡事多提提醒,以免有所偏废。”白蕙同样领命。
白崇一又问白无极:“你打算往何处进攻?”
白无极道:“前日随大长老往登州平叛,见其守将不过周毋庸一人,孩儿想再去试试深浅。”
白崇一抬高了语调,道:“好,我与你一万两千名弟子,进发登州,剿除周毋庸。”
白无极却淡然一笑,道:“何须万名,只需精干弟子三百人,再加总领教,足矣!”众皆错愕,白无极却全不以为然,仿佛已是凯旋归来,接受全族的注目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