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两个时辰后,白崇一又出现在旧皇都城外,石三等众人迎上前去,对他说道:“宗主来来回回数次,如今总能够平心静气地与我聊一聊了吧?”
白崇一已被他磨得没了脾气,对石三道:“说吧,你要怎样才肯退出城去?”
石三摇摇头道:“我若说了,岂不是趁火打劫、趁人之危吗?还是宗主说吧,愿意拿什么来与我交换?”
白崇一正欲发作,清风高声吼道:“你要想清楚再说,否则没有后悔药可吃。”
白崇一恶狠狠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小心吃多了不能生受。”
石三笑道:“宗主何出此言?我是要你自己来定价码,怎么成了人心不足呢?看来这旧皇都在宗主眼中非同小可,已认定了其价值可观,绝非一县一州可对等交换的。推己及人,便以为我也要趁机索要三五州之地。果真是错怪我了!”又道:“既然宗主不肯说,那我就由我来做这个坏人吧。登州,仅这一州,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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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崇一皱了皱眉头,咬紧牙关道:“好你个石三,难怪世人唤你为党匪,果然名不虚传。”
石三抢着说道:“看来宗主对我的提议不满!既然如此,也便不强求!”说完,不再废话,带着众人转身欲进城去。白崇一哪里肯,无奈地叫住他道:“且慢!我答应你!”
石三转身道:“宗主是心甘情愿的吗,可不要再污我名声了!”
白崇一咬紧牙关道:“休要说些没用的了,你我即刻做好交割,彼此再无挂碍!”
石三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二人约定了日期,白崇一便头也不回地返回向阳城去,唯恐石三再下黑手,抄了他的后路。好在,这厮倒还有些道义,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三面兽果然没有再出现。白崇一极不情愿地将白魅等人迁出旧宗门,与新党做了交割。待石三退出旧皇都之后,又命雨浓等人重新修缮宫舍,举族北迁,定居在了京州旧皇都。而那空出来的向阳城,便交给白魅,做了教场。
一番波折之后,偌大个察燕又陷入短暂的沉寂之中。只是风雨过后,总会有些阴云不易散去,始终萦绕在白崇一的心头。这一战,让白崇一对新党、对石三有了新的认识,再不敢把他们当做不堪一击的散兵游勇。如今,他终于有了与自己角力的手段和力量,让人心生畏惧。白崇一又想起早已被他抛在脑后的司徒来,毕竟还有昔日的盟约在,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于是,白崇一将雨浓叫来,吩咐道:“你修一封国书,递交到雾都去,邀请司徒近日来都城一叙。”雨浓领命去了,很快便回来复命,道:“并未见到司徒其人,胡安说他回汉美去了。”白崇一猛地站起身来,问道:“他果真回汉美了?”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不会的,察燕凝聚了他几十年的心血,是他一大功绩,怎会这般轻易放弃呢?必然是欲擒故纵,叫我‘降阶相迎’罢了。”
雨浓凑近了些,答道:“宗主英明!我在雾都街市上藏了两日,果见他从宅院出来,还如往常一样,并没有回去的意思。”
白崇一冷哼一声道:“既然这样,那就晾他几日,敢在我面前耍花样!”又向雨浓问道:“抱扑子、琅玕子他们几个回来了吗?”
雨浓道:“交割时新党便将他们几个连同俘获的弟子尽皆归还了,我也清点了人数,没什么岔子。”又问道:“宗主要见他们吗?”
白崇一冷哼道:“见他?是立下什么大功值得我接见。为他们摆庆功宴吗?”雨浓不再作声。白崇一又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看到他们几个被俘,下面那些人说不定还要弹冠相庆呢,盼着他们被石三一刀砍了脑袋,好腾出位子来。哼!是何等样的蛇蝎心肠才会如此心狠?堂堂白元宗门,数以万众,竟被不足万人的小小门派打得节节败退、丢盔弃甲,不得已签订城下之盟。是应当夸赞石三生性勇猛呢,还是该反思我们愚蠢无能呢?”越说越怒,转身指着雨浓道:“去给我查个清楚,看看这其中到底是谁的问题,本可以天衣无缝地配合,竟然处处透风撒气,让石三东西纵横数千里,连续击溃了三路大军,奇耻大辱!查,一定要查出到底是谁的责任!是谁贻误了战机!”
雨浓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转身出去,而是迟疑了片刻,对白崇一道:“宗主息怒!这件事,对于几位长老来说,虽各有不足,却也实属无奈,他们也是吃够了苦头。”
白崇一盯着雨浓,喝问道:“你是在替他们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