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隆沉思片刻,“嗯,本就是军户,收了粮食待着也是待着。正好,好好的练练,回头你跟老庆那边知会一声!”
“卑职说的不是这个!”
熊本堂小眼珠转转,一脸的坏水,“那么多枪炮,不得让兄弟们都放放响,熟悉熟悉?”说着,他低声道,“我呀,明儿就跟老庆说,最近商路不太平,得派遣军士维持商道....”
“哈!”
李景隆一听就明白了,他所说的活动活动,是拉出去野战编练。
“你这小子,看着憨厚,实则一肚子坏水!”
李景隆点点对方,“你想的也对,虽说现在关西七卫还有西番二十一族都上表归附了,可咱们也得让他们看看咱们手中的实力!”
“卑职以为,明公您对待吐蕃乌斯藏,关西七卫,西番....还是太..宽容了!”
范从文在旁,再次郑重的开口,“既是真心归附,就要献牛马牲畜于明公座前,又得...”说着,他压低声音,“献族中青壮儿郎,效命于明公军中!”
李景隆筷子一顿。
这事他不是没想过,可是...不敢这么做。
人家燕王朱棣在北平大量招募蒙古牧民,北元将领骑兵等作为私军。其他藩王,也都豢养亲卫壮大实力。
但人家都是老朱的亲儿子!
他李景隆毕竟不姓朱,他敢这么做吗?
那整天泡在寺庙里的监军,可不是个摆设呀?
“这事休要再提!”
李景隆摆手道,“咱们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说着,看向范从文,意味深长的说道,“今年有功官员的折子,我已递给了太子爷,你位列其中。你是名门之后,又担任过朝中的御史言官,待在甘肃这地方有些屈才了,有太子爷的提携加上我的保举,还有你的功劳,重回中枢不是什么难事!”
“且慢且慢!”
这本是好话,岂料范从文却苦笑道,“明公若真让卑职回中枢,那卑职就干脆辞官不做,直接在这甘肃为一农舍夫罢了!”
李景隆擦擦嘴,“你这何必呢!为官之道,可不是青云直上,如您老祖范文正公,不也是三起三落...”
“非也非也!”
范从文低头,“卑职说句死罪的话!”
说着,他叹口气,“洪武十八年郭桓案发,公爷您不在朝中,所以不知所以...”
“我他妈那时候故意躲出去的!”李景隆心中暗道一句。
“当时之朝局暗无天日,人人自危!”
范从文叹息道,“贪污该杀,贪腐国家粮税活该诛族。可不相干的人,也死了太多了....”
“我那舅爷心里,只要是涉及贪污就没有无辜的!”李景隆心中暗道。
范从文又道,“从六部杀到布政使司,杀到各地的粮库官员,无论官吏,一律极刑,死者起码两万以上!这也就罢了,还要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