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忐忑不安的他,此刻只觉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迅速蔓延至全身。
但他强作镇定,站在龙案旁边,清了清嗓子,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威严一些:“今日有要事商议,众卿暂且听候。”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却显得有气无力,连他自己都觉得底气不足。
百官见状,顿时炸开了锅,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回事?坐在龙椅上的男女又是何人?”
“难道皇帝被挟持了?”
“这人莫非这是陛下的私生子?”
各种猜测像潮水般在人群中蔓延,现场一片混乱。
赵昀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看着百官的反应,心急如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此时,一位年迈的官员走出队列,这人白发苍苍,身形佝偻,却努力地挺直腰板,指着杨过怒喝道:“你们闯入朝堂,亵渎龙椅,该当何罪!”
杨过冷笑一声,目光扫视着那官员,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官员被杨过的目光吓得后退一步,身体微微颤抖,脸色苍白,但仍强撑着说道:“老夫礼部尚书,王应麟!”
见到礼部尚书跳出来指责杨过夫妇,赵昀心中暗叫不好,生怕他莽撞的言语激怒杨过和小龙女。
赵昀连忙冲着礼部尚书挥了挥手,出声阻止:“王卿家,此事说来话长,你暂且退下。”
说话间,他还偷偷瞥了杨过一眼,观察对方的反应。
王应麟虽心有不甘,气得胡子直抖,但见皇帝如此说,也只得愤愤退回队列。
杨过瞧了一眼龙案旁局促的皇帝,沉声说道:“你们先议事吧!”
赵昀微微前倾身子,目光扫视着殿下整齐排列的文武百官,说道:“众卿,今日早朝,先议民生之事。”
户部尚书钱端礼趋步出列,其人身形瘦削,手捧奏折,面色凝重地说道:“陛下,今夏以来,江南诸地屡遭洪涝之患,田亩尽没,庐舍倾颓无数。”
“而今百姓流离失所,亟待朝廷赈济。据各地所呈灾情之报估算,此次受灾之民数以十万计,粮食缺口甚巨。”
说着,他将手中的奏折恭敬地递上,一旁的太监快步上前接过。
宋理宗眉头紧锁,接过奏折匆匆浏览,问道:“可曾统计清楚具体损失?有无安排官员前去赈灾?”
钱端礼垂首回话:“微臣已将相关情况统计在册,现今已遣同章事贾似道赶赴灾区。”
“然因路途遥远,且交通不畅,赈灾物资尚未悉数送达。”
“此外,国库存储有限,此次赈灾所需钱粮甚巨,恐难以维持。”
此时,参知政事余天锡迈步出列,抱拳沉声道:“陛下,依臣之见,当从各地粮仓调集粮食,以解灾民果腹之困。”
“与此同时,当动员当地富户捐钱献粮,襄助朝廷赈济灾荒。”
“此外,对受灾极重之地,可暂且蠲免赋税,使百姓得以养息。”
宋理宗微微点头,沉思片刻后,悄悄瞥了一眼杨过。
见杨过面色如常,并不关心自己如何处理朝政,这才开口:“余爱卿所言甚是。钱尚书,就按此方案执行,不得延误。”
钱端礼领命退下。赵昀眼神微凝,凝视着枢密院使赵葵,面色凝重地开口:“赵爱卿,现今蒙古对我朝边境虎视眈眈,战事吃紧,不知前方战况如何?”
赵葵身形高大,身着玄色官服,腰间佩剑,气势威严。
他上前一步,双手抱拳,恭声说道:“陛下,自上次襄阳战役后,我军与蒙古军于边境形成僵持之势。”
“蒙古军近来频繁调兵遣将,似有侵犯江淮之意。”
“现今,我军已加强边境防御,修筑工事,囤积粮草,然兵力仍有所欠缺。”
赵昀眉头紧蹙,沉凝片刻后,缓声道:“可有向川蜀 、襄阳等地增派援军?”
赵葵答道:“已遣部分军队前去增援,然路途遥远,尚未抵达。”
“眼下军队装备亦需更新,现今之兵器铠甲实难抵御蒙古铁骑之冲击。”
此时,兵部尚书杜范出列,进言道:“陛下,臣以为,除增派援军、更新装备外,尚需强化军事训练,提升士兵之战斗力。”
“同时,可联络周边诸国,共御蒙古,成联盟之态。”
宋理宗微微皱眉,面露犹豫之色:“联络周边国家,着礼部尚书办理。”
“ 不过这更新兵甲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一旁杨过听着蒙古即将进攻淮南,心中想着,莫非是贾似道前往淮南赈灾,恰好遇上蒙古大军进攻?
只是因洪水泛滥,导致路程不畅,这才有了蒙古人退兵而走,贾似道虚报军功得以升官之事?
看这皇帝处理政务倒也不是昏君,朝堂上站的官员,大多也是忠臣义士。
只是朝廷孱弱已久,宁愿耗费巨资给予蒙古国岁币换取和平,也不愿加强兵事。
这般割肉饲鹰的做法,难怪赵宋无法抵御蒙古国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