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辟土事毕、天勤盘算

重明仙宗 爱吃han烧白 4412 字 7小时前

—————寒鸦山、两年后

乌风上修手头短戈光芒大放,被其眼神锁中的一头二阶极品雷骨鹰根本无胆相抗,只是当面修士身上所发威势便就令得这畜生心肝俱颤,几要失禁。

莫看其面上现下还染着一层州兵鲜血,喙上也挂着星点修士碎肉,但此时此刻,却全然看不出此前面对一众筑基、练气修士时候的嚣张气焰。

然而便是这畜生化成雷光、径直遁走,其后的乌风上修却仍无有留手之意,其手中短戈泛起灵光、轻轻一划,一道锐芒便就割裂虚空、荡射而出。

这雷骨鹰群首领都已能清晰感到身后锋芒愈发逼近,但也无有任一办法,只得猛震双翅,企望能以遁速逃得性命。

可金丹上修的手段哪是这般好躲?

那道锐芒只是轻松撵上,随后即就将这修行千年、几能尝试结丹的雷骨鹰坚硬脖颈轻松切开。

锐芒锋利到这畜生甚至连一声惊恐的尖唳声都未发出,只是几点骨屑溅落之后,它斗大的头颅便就随着一道血线一同坠落地上。

几个随侍乌风上修的弟子不消人催、忙奔过去,即就掏出各式器皿采集精血、灵材,不愿有丝毫浪费。

其动作之娴熟仔细,一看便就晓得是与乌风上修一脉相承的苦出身。

跟在乌风上修弟子其后的州军们更不含糊,在一个个胆气激增的军校率领下朝着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的雷骨鹰群掩杀过去。

这时候,一艘艘灵舟迅捷无比,不多时半空中便就处处绽放血花。

于此随手处置了一头二阶极品妖兽过后,乌风上修面上却无有什么自得之色。

盖因辟土之役进行到此时,也算到了尾声,他建立的功勋却照旧不多,不仅在一众金丹里头难算出彩,便连岳檩与袁不文这两名丹主的斩获,也未见得比他逊色许多。

这便令得乌风上修不禁在心头冒出来急色,盖因这些时日,云角州廷中都已经传出来了因了各州都不愿分出一地来安置无畏楼,所以费南応便属意要从原定独归他乌风上修开宗立派的定州割土。

至于原因么,乌风上修自己也很清楚,无非就是他这本事不高、战绩难看嘛。

明明投奔州廷这般早,然而混了这么几年下来,好处却只得了块空地、本事未涨几分,反将视作心肝的本命法宝折了。

本来袁不文这顶尖假丹带着族人于定州落地,便就令得乌风上修极为不爽。他实是不愿再接受立身之基都被人分走一半这下场,于是这些时日,便就又用命许多。

这念头甫一起来,便就愈发不可收拾。

他面色一沉,朝着身侧的周云轻声问道:“这方圆五百里,还有几头二阶极品妖兽需得料理?”

后者也晓得自家师父心急,便就拿起舆图认真看过,随后才道:“师父,按线报上讲,往南二百里处还有一头,只是那里是重明盟分配地方,当已被蒋道友带人料理干净了。”

两年过去,那些瘴疠横行、毒虫肆虐之地早已被一个个修士用鲜血、性命刷洗干净了。

虽说这短短几年工夫,到底还远未有从恶土转作肥田,但较之最初时候,却也已安全了许多。

各方诸修行进寒鸦山之间,甚至都已经能遥望到费家那天勤老祖清修的三阶灵地罴殒峰大概轮廓。这是在当年妖气纵横、瘴疠密布的时候几乎不可想象。

是以到了如今这等时候,监察各家的重明盟自然不愿意缩在后头,只挣那点儿转运资粮的稳当钱。

安心多收割几头二阶妖兽,既无什么大的损失,也可装点门面,多少可以避免落人口实,何乐不为。

然而乌风上修心头却是生出来了些许不爽,低声念道:“那康大宝回归本山、自请修行,留下的蒋青也不是易于之辈,便连那袁晋兵道造诣都不逊铁流云那厮太多,率着那劳什子青玦卫在这一二年惯出风头。重明宗上任掌门到底是不是只是个练气小修,这选徒弟的眼力怎么比我还强?”

乌风上修者话音刚落,一旁侍立的周云便就十分警觉地查到自己身上似是投来了一股子寒意,。

晓得自家师父心中郁郁的他旋即想也不想,忙寻个借口,抢在州兵前头收割起雷骨鹰群性命,总算逃了一阵埋怨。

乌风上修率领麾下州兵好半天方才将此地妖群拾掇干净,这伙雷骨鹰群实际并未盘踞此地,只是正好路过,才遭难被乌风上修顺手灭族。

在费家出头于罴殒峰至洪县这万里方圆设立好三阶大阵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类似的事情当都会层出不穷。

至于能否尽快迁徙修士,让他们于此地放心耕耘恶土、帮他们于此地安心落地生根、要他们于此地尽心提供资粮.

这哪怕对于颍州费家,亦能算得一次大考。

不过乌风上修顾不得为费家担心,定州弘益门那处灵脉他实际入手已有数年,便连斗法都与解意那厮实打实地斗过几次。

可久无人管之下,仙山上头出产却是少得可怜。

乌风上修自是晓得就这么放养下去,漫说挣得开宗立派之资,便算重筹资粮、再炼上佳法宝都不晓得要等到何年何月方能成行,自然心急。

他这时候突地想清楚了,左右这番出众战功却也难觅,还不如不觅算了。

想通这关节过后,他便将一众州兵交付以周云为首的几个弟子,自己则奔赴罴殒峰,去寻费天勤求请返山、经营根基。

乌风上修又踩着短戈才行了半柱香不到,他神识便就探得有人在侧,于是驻足看去。

却见是一艘星光飞舟,立在飞舟舰艄的蒋青与其身侧的老者亦也探清了他这位金丹前辈在侧,当即引着一众头面人物下舟来参。

“拜见前辈!”

眼见面前乌泱泱倒下一片,乌风上修心头郁郁总算消散些许。见得又是在费家两名上修面前都能说得上话的蒋青在内,面上便就又生起些对于低阶修士难得一见的和蔼之色来、温声问道:“蒋小友这是要去拜见费前辈?”

蒋青站直身子,不矜不伐淡声应道:“前辈所言不差,晚辈五月前得幸与天勤老祖论剑。老祖有不愧下学之雅量,便连晚辈当时所言的一愚之得亦记挂许久。这才在前日差人传信,要晚辈今日奔赴罴殒峰再讲。”

“好小子!”乌风上修心头一声惊呼,自己这金丹都不敢在费天勤面前论道,这蒋青不过一微末真人,将来都未必能成假丹,居然能在那老鸟面前侃侃而谈。

惊呼过后,便是五味杂陈。

饶是晓得蒋青练成剑元,便算再不怎么熟练,但起码于剑道上来讲,也已盖过了不晓得似自己这般平庸的金丹多少。

可乌风上修照旧觉得两颊火辣、继而面上的浅笑渐渐维持不住,只得扯着嘴角、强做淡然,应了一声:“原来如此。”

这老儿不愿在此时露怯,只得扭转话题,淡声问道:“蒋小友,还未识得小友身后几位道友。”

“都是晚辈要带去拜见天勤老祖的有功之臣。”蒋青示意左右,左右会意,皆上前作揖自荐。

“石山宗卞浒,见过上修!”

“寒山派许留仙,见过前辈!”

“虹山阳珣、阳璜,见过前辈!”

乌风上修一一看过,这名字里头倒有不少熟人。

石山宗卞浒自不消多说,当年康大宝迫其入伙,其以堂堂假丹丹主之身为一中期真修做副的事情,可是传为一时奇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