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之信扣住她的手腕:“别走,我们谈一谈。”
便利店的灯光极为明亮,店员时不时抬头看他们,又笑着低下头按手机,或许是在和朋友说店里来了两个奇怪的人,也可能在对陈浠和温之信的关系进行猜测。
陈浠看着温之信,眼神疑惑。
温之信说:“你还记得你问我在国外怎么样,我是怎么回答的吗?”
陈浠短暂地回忆了一下,不确定道:“不好不坏?”
“嗯。”温之信把手边的包装丢进垃圾桶,“实际上一开始非常不好。”
他告诉陈浠:“因为先斩后奏出国进修的事情,我父母很生气,我父亲和我断绝父子关系,可后来总是打电话来关心我的也是他。他总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出国,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就猜我有喜欢的人。”
陈浠看向氧化钙,看到它仰起头,朝她咧开嘴笑,陈浠也想回一个微笑,但嘴角仿佛僵住了,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听见温之信说:“我没肯定也没否认,不过那时候我很想给你打电话,”他停了停,又说,“可我没有你的手机号,而且我觉得你大概率也不想接到我的电话,是吗?”
陈浠沉默着。
温之信兀自笑了笑。
回国之前,温之信想过和陈浠碰面的场景,他觉得自己应当是面不改色,冷漠应对,不在陈浠面前露出一丝异样,但实际上他难以做到,理智告诫他不要再去靠近陈浠,但本能却控制他做出相反的行为。
温之信说:“陈浠,我真的搞不懂你。”
陈浠感到烦闷焦躁,像是学生时代面对写不出来的题,或是摸不到钱的存钱罐。
她说:“我要走了。”
温之信没有再拦她,视线透过玻璃落在远处,霓虹灯在这个天气中化为模糊的光晕,看起来温馨又梦幻。几秒后,他慢慢看向起身的陈浠,看起来是在笑,但眼里却一丝笑意都没有,他用很真诚的语气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