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发现,这鞋子小的可怜。
朱玄光弯腰拎起一只灰布靴,上下翻转着,也不嫌脏,啧啧称奇地看着,边看边说,“赵无名这小子,身子轻的像棉花,腰软的像水,鞋子也小不拉叽的,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说完,他抬起自己的一只腿,拿赵怀雁的布靴在自己的脚掌上丈量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只有我的一半。”
话音刚落,笑声还未歇止,床上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传来,“你说谁不是男人?”
朱玄光一怔,笑声戛然而止。
他僵硬着脖颈,呆呆地怔立了半天,这才堪堪将头转向大床,干咳一声,呵呵笑道,“你醒了?”
赵怀雁瞪着他,“你刚说谁不是男人呢?”
朱玄光摸着脑袋,装傻地不吭声,对一个男人来说,莫大的耻辱就是别人对他性别的歧视,文人最忌讳这个。
赵怀雁眼一斜,看到他手上拿着自己的布靴,她脸又一冷,“你拿我鞋子比什么比,嫌你脚大吗?”
朱玄光轻抿薄唇,悻悻地将他的鞋子放下去,待鞋子落稳,他拍拍手,站起身,踢了一下腿腰,往门外走。
赵怀雁喊住他,“你给我站住。”
朱玄光额头一抽,转头瞪他,“你别没完没了。”
赵怀雁冷哼,“你打内心里歧视我,我若不跟你计较,我就真不是男人了!”
朱玄光又走回来,站在床边看他,半晌,憋一句话,“我说对不起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