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着吻着,他掐着细腰的手越来越收紧。风暴过后的安宁总不会持续太久,男人一边在少年的唇瓣上摩挲,一边想着刚才他突然抽出刀来,倔强的眼神。
凌决心下一颤,如意居然想要他死!
他知道如意恨他,可没想到早就到了这步田地吗?
那种愤恨,盖过了少年本应有的恐惧、惊慌、无助,在把刀尖对准他的一瞬间,苍白似木偶的少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海棠终于盛开了一回,却没想到要用愤怒的血液浇灌。
凌决闭上眼,感受着身下的温暖,思绪却回到了多年以前。
如意并非第一个挥刀向他之人,与只小兽相比,如意更像是一只乖顺极了的绵羊,只是被逼急了才反咬一口。
那时也有一个雪白剔透的少年,俏得像天仙一样,双耳又尖又灵。凌决把他带回王府时,小人才半人高。
可他比如意更决绝、更狠戾,也更聪敏。他像只潜伏在黑暗中的小兽,静静等待进攻的时机。尚且年幼的他已经学会假意迎合,趁凌决意乱情迷时,直接将头上的束簪发狠插到了凌决的左胸,仓皇逃出王府。
凌决捂着鲜血淋漓的胸口,哑然失笑,他大大低估了那孩子的心智,假装乖巧得像只白兔,实则是隐藏起爪牙的狼狗。
男人勾唇笑笑,那孩子如果还活着,现在应当是可以考学的年纪了。可他绝无可能生还,王府后头是一片迷障林,进去的人从没活着走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