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刀的小眼睛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眼瞳泛着精明的光:“我承认自己是贪生怕死之徒,可宴大人为什么也活下来了呢?您也是叛徒吗?”
少年没说话,十三刀继续道:“宴大人自幼跟在将军麾下,怎么可能是叛徒呢?一定有更重要的使命对吗?宴大人……也和人缔结了契约吧!”
宴声的心脏猛地震颤,如同陨石坠落。手不知觉间用力了几分,十三刀边咳边笑:“我很好奇咳……能和宴声缔结契约的人是谁?”
那个可以被宴声拼命保护的人,身份一定很尊贵,尊贵到能让他放弃死亡,在凌王府苟延残喘地活着。
少年垂下眼睫,盖住眼底的一点火花。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上面静静悬着一颗弯月牙。
凌晚只知道他活下来是要照顾妹妹,可更重要的原因却是,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契约人,这是比他生命中所有一切加起来都要重要的使命。
他的契约人没死,还活在这个世间,等着他守护。
“不会是将军,咳他已经死了……”十三刀笑得疯狂,蒙着夜色变得狂躁,“我知道了!是……是……”
宴声眼中戾气暴增。
十三刀的脸渐渐涨红,继而变成冰冷的紫色,他眼球红丝暴起,瞳孔一点点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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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惊鹿翘着小脚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怀里抱着雪白的小兔,屁股底下垫着字帖。
少女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一边睡觉一边挠脖子,白皙的脖颈都被抓红了。
她不满地小声嘟囔:“才四月,就有蚊子了……”
敲了半天门没人应,迟惊鹿想着宴声可能是去如厕或者洗浴了,便决定坐在门口等他回来,等着等着她就迷迷糊糊地抱着柱子睡着了。
宴声悄无声息地从瓦顶落下,刚准备回屋睡觉,就看到了睡得如梦似幻的迟惊鹿,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