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点点头。
沈原被她这乖又软的模样酥了心,伸出的手臂轻轻一揽,怀里的姑娘果真压住了委屈,咧开嘴傻傻笑了起来。
其实,有个像她的孩子也不算难哄,至少抱抱就能乖乖的。
为父天性,叫他心软的一塌糊涂,顺口问道,“一会给你买糖葫芦好不好?”
总归还要吃药,吃些甜的也能压压苦。
“......不吃了。”怀里的人明显提不起劲。
沈原眉头一挑,“为什么不吃?”
苏锦咬着唇瞧他,收回的手忽得拉起莹白之上的那一片翠竹,“过往爹都是给苏苏缝一整件衣裳,现在,爹都只给苏苏缝小小的一片。”
她很是懂事的点头,“苏苏知道爹一人养家很难,所以苏苏不吃糖葫芦了。爹只要陪着苏苏就好。”
沈原听得不是滋味,想起爹说她自幼失亲,心里一时百转千回,钝钝发疼。
怀里的姑娘分明爱哭又爱撒娇,到底是吃了多少苦,才会变得这么安静内敛。
他轻轻叹息,伸手抱紧了还在傻笑的人。
虚掩的房门被推开。
去而复返的淮南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公子,苏姑娘的......”
沈原回神,忙低喝了一声。
见小厮垂头停住,这才极快地拢好苏锦大开的衣领,又捞起堆在一旁的被子将人整个罩了起来。
“爹?”苏锦被他推搡得不知所措,伸手拽住欲走的人,她还没给爹汇报今日的功课呢。
她掌心滚烫。
沈原红了脸,不得已的轻声哄道,“我不走,你乖乖的。”
藏在被里的人眉眼弯弯,听话地松了手。
淮南眼观鼻鼻观心,稳稳将汤药放在桌上。
沈原缓步走近,声音无波,嘱咐道,“苏姑娘这会烧糊涂了,你让淮安再去请大夫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