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老宅的地窖深藏于地下,石阶蜿蜒而下,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陈年尘土与灵药混合的气息。我举着一盏青铜灯,火光摇曳,映照出四壁斑驳的刻痕。
而在最深处,一面石壁被人工凿开,嵌入了一个**微型界眼**。
它只有巴掌大小,却脉动如心,幽蓝的光晕缓缓起伏,与镇魂木遥相呼应。周围摆满了修复工具:刻刀、符纸、灵墨瓶、测灵仪……每一件都摆放得整整齐齐,仿佛主人刚刚离开。
我的目光落在一把铜凿上。
它通体暗红,手柄缠着褪色的布条,凿头刻着两个小字:
“守界人”
我指尖轻触那二字,心脏猛地一缩。
这把铜凿——
与爷爷少年时留下的遗物,一模一样。
他曾是柳家道观的小弟子,用这把凿子在石碑上刻下第一道符文。后来他娶了奶奶,脱离柳家,将道统带入了林家血脉。
可如今,这把凿子竟出现在柳家地窖。
是巧合?还是传承?
我取出灵墨,在界眼旁画下一道稳定符。
笔尖落下,符咒并未凝固,而是化作一串**数据流**,在空中缓缓滚动:
“第154次维护”“时间:2023年9月18日“灵力波动:±0.2%(稳定)”“维护者:未知”
一百五十四次。
三百年来,几乎每年都有记录。
他们不是在破坏界眼。
他们是在修补。
我继续深入地窖,角落里藏着一个**木箱**,表面覆满灰尘。打开后,里面是一本皮质日记,封皮已磨损,扉页上写着:
“柳玄舟”
字迹苍老颤抖,不复当年的凌厉。
翻开第一页,日期是三年前:
“近日总梦见师姐(阿婉)。她说:‘界眼如人心,需常修常补。我不懂。她走后,我只知封印。”
第二页:
“昨夜巡查,发现东界眼有裂痕。若不修,三日内必崩。我动手了。手抖,符歪了半分。“但……它稳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