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师足足讲了二十多分钟,把各种禁忌、险地、忌讳全都掰开揉碎说了个明白。
陆白听完只觉得,这龙虎山的凶险,比他预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但他不在乎。
对他来说,唯有不断闯荡、挑战未知,灵魂才不会腐朽。
要是像那些同行一样,一辈子躲在安全区里畏首畏尾,不敢越雷池一步,那活着还有什么滋味?
临走前,陆白悄悄留下两三万块钱,只想让这位倔老头能过得宽裕点,别总为吃顿饱饭发愁。
可老头根本不领情,硬是把钱推了回来:“我有钱,用不着你施舍。
省下这点钱,给自己添身像样的行头吧。”
“别老觉得你师叔活得可怜,我一点儿也不惨。”
既然不肯收,陆白也不强求,笑着说道:“行,师叔,要是哪天您需要帮忙,一定记得喊我。”
“到时候我拼了命也会把东西送到您手上。”
话音刚落,李天师立马摆手赶人,连一秒都不多留。
这老头脾气向来如此,干脆利落。
走出门后,李二狗一脸愁容地嘀咕:“师傅,您那位师叔画的那堆图,歪歪扭扭跟鬼画符似的,我是一点儿也看不懂。
真能靠这个进山?”
“万一被这老头坑一把,咱们可就彻底栽了。
现在可没退路,全靠自己拼。”
李二狗在生死关头向来谨慎。
陆白笑了笑说:“放心,我师叔对龙虎山的熟悉程度远超我们。
他当年就住在那儿,是从那片林子里走出来的人。”
这话听着踏实,其实不过是陆白在给自己壮胆。
他心里清楚得很:就算师叔真从那儿出来过,也不过是个边缘角色。
真正可怕的不是山脚下的村落,而是密林中那些错综复杂、毫无规律的小道。
随便一条,都能让人魂飞魄散。
哪怕他在这一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面对那种地方,照样两腿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