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初羡说得真挚,眼底流露的关切也不像是假的。
这让孟九笙心头泛起陌生的酸涩。
她前世修行百年,一直是独来独往,我行我素,无人牵挂,也无所顾忌。
她没有家人,没有体会过家庭的温暖。
原主受尽冷眼和讥讽,更是不知道被人疼爱是什么滋味儿。
原来,被人关心的感觉是这样的。
见孟九笙不说话,孟初羡以为是自己语气太重吓到她了。
他平复心绪,语气放缓:“今后你不再是孤单一个人了,你有家人,明白吗?”
孟九笙微笑着应下:“好。”
孟初羡看向她怀中的钱盒子:“需不需要我帮你拿?”
看着还挺沉的。
孟九笙不客气地递过去:“谢谢,哥。”
这声轻唤让孟初羡指尖微颤。
他沉默地接过木匣,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哥”落在耳边,格外的好听。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向孟家走去。
此时的孟家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位于首位的是孟老爷子,孟崇礼,今年八十六岁,虽然已经两鬓斑白,但依然目光如炬,气势十足。
旁边是长子孟泊序,长媳沈清澜,他们也是孟初羡和孟九笙的父母。
两人脸色焦急,时不时地看向门口,望眼欲穿。
再往旁边分别是次子孟泊章、老三孟泊言,以及两位侄子孟淮亭、孟淮间,侄媳等等,还有七八个年轻人。
孟家是大家,而且阳气旺盛,孟崇礼和弟弟孟崇义生的全部都是儿子。
两家关系密切,形同一家,孟崇义离世早,孟家便由孟老爷子一人当家做主。
客厅里坐着的那些年轻人都是子孙后辈。
这时,一个留着狼尾短发,看似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开了口。
“这么一大家子人都在等她,她可倒好,不先回家见长辈,反而绕道去了傅家,谁不知道咱们两家不和,让爷爷等那么久,真是不懂规矩。”
孟时景瞥了他一眼:“八哥,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我看傅家那事挺急的,否则也不会让一个患有自闭症的小孩子跑出来,各位叔伯别生气,大哥他们在路上了。”
孟别羽咬牙:“说了多少遍,别叫我八哥。”
小主,
跟个鸟人似的。
孟时景没理他,眼珠子转了一圈,接着屁颠屁颠来到孟崇礼身后为他揉肩捶背。
“爷爷,您渴不渴?我给您倒杯茶。”
孟泊序也开口为儿女说话:“是啊爸,我们虽然还没见过那孩子,但阿羡是知道轻重的人,傅家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您多担待。”
孟崇礼“嗯”了一声,语气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
说话间,孟初羡已经领着孟九笙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