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就先留下吧

二十分钟后,网约车停在了老城区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走入狭窄的小区门,几栋低矮的居民楼外爬满了爬山虎。狭窄的楼道口并没有装防盗门,楼道里的照明灯也并不是随处可见的声控灯,而是一个个需要从屋内开启的白炽灯泡。老旧的墙皮早已脱落,细闻还能嗅出空气中淡淡的霉味。推开早已生锈斑驳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仿若另一个世界的房间。房间看起来不大,目测十几平米的样子。正对门的墙边摆放着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床边放着一只小茶几,一个衣柜,还有一个书架。左手边是一个五六个平方的洗手间和一个约莫三平米的小阳台,右手边是一个小厨房。屋内东西不多,但是都摆放的井井有条。书架上有书,还有几盆绿植,可见这里的主人虽然经济条件不是很好,但依然很热爱生活。看着这小小的屋子,张德帅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他能看出来母女俩的生活不是很富裕,但是没想到生活的这么拮据。即便如此,女人依然独自将女儿抚养的很好,纵使自己穿的是洗到掉色的旧衣服,也从来没有亏待女儿。

想到这里,张德帅的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此时,他的内心几乎被内疚淹没,疯狂的想要弥补。他红着眼睛转过身,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你们俩,就住在这里吗。」

此时的夏云汐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表情。她微微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声。等了一会,见男人迟迟没有再说什么,她闭了闭眼。即使早就想到对方在看到她的处境时一定会退缩,心中还是没来由的一阵失望。

「辛苦你了」可就在下一秒,男人低沉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夏云汐惊讶地抬起头,只见面前的男人红着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语气轻柔但坚定地说到「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了,我们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夏云汐的眼眶也微微湿润了。这些年她独自承受着四面八方的压力,其中的辛酸和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很多时候,她也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她不能。她还要照顾沐沐,努力为女儿撑起一片天。男人的一席话,好似茫茫大海中地一叶扁舟,纵使再短暂,能让她喘口气也是好的。可很快,她轻轻咬了下嘴唇,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够,还是不够。她现在的情况哪是这么容易就能解决的?她努力忽视男人眼中期待,语气淡淡地开口道「可是我欠了钱。很多钱。」

张德帅一愣,没想到自己承诺换来的是这么冷冰冰的一句话。旋即他反应过来女人话里的意思,怕碰触到女人不好的回忆,小心翼翼地问道「多少钱啊?」

女人被口罩遮住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来。大概是怕了吧。是啊,又有谁有义务帮自己还这笔钱呢。「一百万」为了彻底将对方吓走,夏云汐将金额翻了个倍。旋即,她好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般,略带嘲讽地说道「怎么,怕了?」

听了女人的一席话,张德帅却是松了口气。一百万啊,那还好,以他现在的工资,努努力还是有希望尽快还完的。怕就怕两个人要还一辈子,那还谈什么照顾好母女俩啊。想到这里,张德帅直接忽略了女人话里的嘲弄,半开玩笑地说到「那还好,我还以为我俩要还一辈子呢。」随即,又正了神色,认真地向女人承诺到「你放心,我既然说过要照顾你们,就不会退缩。不管是一百万还是一千万,总会有办法的。」而后,他又抱起一旁的沐沐,温柔地笑道「再说了,三个人在一起,总比两个人要轻松些,不是吗?」

男人的一席话,就像冬日里的一束暖阳,瞬间融化了她早已冰冷一片的内心。他没有想到,在知道她背负了这样一笔巨债以后,这个自己过的也不富裕的男人还是选择毫不犹豫地跳下,想要将女儿和自己托举出这个深坑。夏云汐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背光而立的男人此时宛若披上一层金辉,那么耀眼,那么温暖。夏云汐的心中没来由闪过一丝悸动,似乎有个声音叫嚣着「答应他!快答应她!」

「妈妈,我想爸爸能和我们一直在一起!」瞅准时机,沐沐也开口附和道。她看出来了,妈妈似乎被爸爸哄好了,正是趁热打铁的好时候啊!

夏云汐终究还是在女儿渴求的眼神中败下阵来。算了,左右也不会更差了,起码这个男人是沐沐的亲生父亲,对沐沐应该是真心的。她看了眼男人眼中的温柔,坚定,还有忐忑,清了清嗓子,转头对女儿说道「那好吧,既然沐沐这么

二十分钟后,网约车停在了老城区一个老旧的小区门口。走入狭窄的小区门,几栋低矮的居民楼外爬满了爬山虎。狭窄的楼道口并没有装防盗门,楼道里的照明灯也并不是随处可见的声控灯,而是一个个需要从屋内开启的白炽灯泡。老旧的墙皮早已脱落,细闻还能嗅出空气中淡淡的霉味。推开早已生锈斑驳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仿若另一个世界的房间。房间看起来不大,目测十几平米的样子。正对门的墙边摆放着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床边放着一只小茶几,一个衣柜,还有一个书架。左手边是一个五六个平方的洗手间和一个约莫三平米的小阳台,右手边是一个小厨房。屋内东西不多,但是都摆放的井井有条。书架上有书,还有几盆绿植,可见这里的主人虽然经济条件不是很好,但依然很热爱生活。看着这小小的屋子,张德帅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他能看出来母女俩的生活不是很富裕,但是没想到生活的这么拮据。即便如此,女人依然独自将女儿抚养的很好,纵使自己穿的是洗到掉色的旧衣服,也从来没有亏待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