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平川坐在两排凳子的最里面,和林俊生面对面,刚准备起头说话,结果车子一个摇晃撞了头。
他无语,凑近了小窗,“老郑,你会不会开车!”
郑朝阳捂着肚子,也无语,“不上路还能忍受,怎么一颠肚子就来了感觉。”
出了镇才一两分钟,就要用莫大的毅力憋住,哪里还有精力去管路上是不是坑。
雪上加霜的是,每晃一次,就感觉从崖壁上往下滑。
一旦滑到崖底,自己会不会从凳子上崩飞?
“你要不解决一下,别......”
郑朝阳真想谢谢他,你不说话能死吗?
一听这话,身体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可以释放的命令,一个劲想松快。
边上媒人脸色也不好,已经闻到了点异味,她指指远处的草丛,“同志,你看要不......”
“吱!”
车子一脚刹停!
“咔嚓!”
门被扯开,接着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往外跑。
跑过一段,他回头,和车里的媒人对视。
浑身一凛,捏着裤子又往远处跑。
“哎,哎那边!那边别去!”
新娘也猜到了缘由,红着脸想当鹌鹑,扫了眼车外,立刻起身对着小窗喊。
白玲咬着嘴唇,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憋住,闻言扫了眼车外,“咋了?”
新娘满面焦急,想了想晃着新郎的衣服,“你,你要不去和他说说,换个地方。”
新郎看看外面,“咋了,这里不是没人吗?”
“我原先待的那个丝绸作坊,被人盘下来了。开春了重新招工,现在不许人靠近,说是在改机器!
别惹恼了人,嫂子她们还想去试试呢!”
“啊,不是倒闭了吗?”新郎说着下车,“也没事的吧?都还和他们说过呢,本来今天就是从码头那里上的。”
新娘也下车,“有大老板过来接手,码头离这边还有百来米,可以不走这边的,直接小路到我家那边。”
郝平川听着两人说话,脸上无光,也下车想让老郑忍忍。
才下车,两个人从前面二三十米远的土坡那里过来,边走还边摆手,让他们走开的意思很明显。
“那个,你上去交涉下,别说我们是公安!”郝平川捅了捅新郎的后背,顺势推了把。
老郑已经巴拉巴拉唱上了,这时再让人换地方,属实有点为难他。
新郎干笑,口袋里掏出烟,笑着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