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远桥的剑锋已抵住钱师叔咽喉:"说!冰火岛......"
破风声比他的质问更快。
一支雕翎箭穿透雨幕,精准地钉入钱师叔眉心。
我扑到箭矢旁时,箭尾的冰碴正在融化,露出半片鎏金羽毛——这是汝阳王府死士的标记。
"掌门!
后山祠堂走水了!"浑身焦黑的杂役跌跌撞撞冲进雨幕。
我摸到怀中木雕突然发烫,那是张无忌去年送我的圣火令残片。
当血腥气再次漫过鼻尖时,我突然意识到黎婉的手还攥着我袖口,冷得像块玄冰。
血水顺着石阶蜿蜒成溪,我反手抹去溅在唇边的血珠。
钱师叔的尸身歪倒在泥浆里,那支鎏金箭尾在雨中泛着妖异的冷光。
黎婉的簪子突然发出细碎蜂鸣,她耳后那枚莲花胎记竟渗出淡淡血痕。
"掌门师兄!"赵师弟的惊呼从祠堂方向传来。
我抬脚踢起半截断剑,寒光掠过三丈外的槐树梢,树冠里顿时栽下个黑影。
那人的夜行衣下露出半截靛蓝衣角——正是武当杂役的制式短打。
黎婉的裙摆扫过满地碎瓦,素手轻扬间,七枚银针已钉住黑衣人周身大穴。
我蹲下身扯开他面巾,药草苦味混着西域檀香扑面而来。"王二狗?"钱师叔门下的烧火杂役?"宋远桥的剑鞘重重杵地,"说!
谁指使你纵火?"
黑衣人突然咧嘴一笑,满口黑血喷溅而出。
我猛地拽住黎婉后撤,毒血落在青石板上滋滋作响。"好个连环套。"我碾碎袖中圣火令残片,木屑簌簌落在王二狗逐渐僵硬的脸上,"先让钱师叔当饵,再用死士灭口,最后派杂役纵火——这局棋下得倒是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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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道长突然按住我肩膀,枯瘦手指在雨幕中画出血符:"青书你看。"他道袍袖口抖落几点香灰,竟在王二狗尸身上聚成莲花形状。
黎婉突然轻呼:"他耳后!"
扒开发髻,暗红色莲花纹身赫然入目。
我指尖触到纹身凸起,突然想起三年前蝴蝶谷医仙说过的话:"西域拜火教死士,皆以朱砂混着人血刺青......"
"小心!"黎婉的沉水香突然裹住我脖颈。
本该气绝的王二狗竟暴起发难,淬毒的指甲距我咽喉仅剩半寸。
我旋身错步,武当绵掌第十式"云卷云舒"信手拈来,掌风扫过他膻中穴时,听到骨骼碎裂的脆响。
王二狗像破麻袋般撞在铜灯柱上,却仍在狂笑:"宋青书!
你以为......"话未说完,七窍突然涌出黑血。
黎婉的银针这次直接穿透他下颌要穴,生生将毒血逼回喉管。
"说!"我扯住他衣领,圣火令残片抵住莲花纹身,"冰火岛藏着什么?"残片突然变得滚烫,王二狗脸上的纹身竟开始融化,露出底下青紫的经脉。
玄真道长突然掐指诀按在我后心:"青书退后!
这是血咒!"他袖中飞出三张黄符,却在触及王二狗面门的瞬间自燃。
黎婉的簪子突然脱手飞出,精准刺入他天突穴。
王二狗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双眼凸出眼眶:"黑水崖......血月当空......"话音未落,整个人突然爆成一团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