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疯长叹一口气，问道：“你们，确定想要知道吗？”

“确定。”

见二人坚持，欧阳疯打了个响指，带着叶孤和王腾突破限制，来到了道源界的外围。

墨攸睁眼，望向欧阳疯。

“前辈，一会儿就好，不会违规。”

墨攸闭上眼睛。

得到了墨攸的允许后，欧阳疯领着叶孤和王腾来到了道源界的背面。

一片阴影笼罩了三人，从外面看，一个不比道源界小多少的世界贴合在道源界的壁垒上。

倘若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两方世界，竟有逐渐吞噬融合的趋势，只是道源界的体量更大，能够抵挡太清界的侵蚀罢了。

但这只是杯水车薪。

“为什么道源界不侵蚀太清界，只是一味的防守呢？”王腾问出了叶孤的问题。

欧阳疯负手而立，随后缓缓道：“这就是我想要说的。”

“两方世界相互吞噬，按道理来讲是弱肉强食的，体量小，就会沦为其他世界的补品，体量大，就能够吞噬其他世界。”

“但是，这是理论上的，倘若有体量更大，不对，应该说是层级更高的世界出手干扰呢？”

叶孤和王腾瞳孔一缩，显然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为什么？”

“为什么？好问题。”

欧阳疯作沉思状，随后冷笑一声，道：“你们应该知道斗兽场这种东西吧？”

“莫非……”

“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想看表演，懂了吗？”

“就为了看表演？这不是在漠视生命吗？他们把生命当成什么了？！”王腾震怒。

欧阳疯摇了摇头，反问道：“你会记得你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吗？或者，你会在意自己曾踩死过多少只蚂蚁吗？”

王腾一怔，开口，却答不上来。

“虽然很残酷，但，这就是事实，当你足够强的时候，下面的人，在你眼中，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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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果我有这么强的统治力，我一定不会这么做的。”叶孤道。

欧阳疯瞥了叶孤一眼，忽然笑道：“我相信你，但，相信有什么用呢？”

“你好好想想，你很强，比现在要强一万倍，有敌人来了，是不是要和他战斗？在那时，你们之间的战斗岂不是惊天动地，随意出手都能崩碎一片世界，在那时，你会分心在意被崩碎世界里的生灵吗？”

叶孤欲言又止。

“或者说，你有精力去关心吗？”

“没有，对吧。”欧阳疯笑着道，只是这笑容很刺眼，很讽刺。

“现在我们的处境，就像是夹在两头巨兽间的蚂蚁，在他们的博弈中，想要活命，就必须战胜眼前的另一只蚂蚁。而这另一只蚂蚁，就是太清界。”

“听起来很讽刺吧，或者说难以接受。”

王腾道：“那为什么我们不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呢？”

欧阳疯眼皮一跳，竖起大拇指，按在王腾的额头上。

“好想法，但没有任何意义。巨兽，不在乎，区区两只蚂蚁的啃咬，在他们看来，和挠痒无异。”

“以他们的层级，想要毁灭我们，不过是抬手的事罢了，你真觉得玩具可以伤害到主人吗？”

欧阳疯苦笑道。

“那就这么放任他们这么漠视生命吗？”

“毁灭你，与你何干？”

欧阳疯的话彻底打破了二人的幻想。

“但是，还有一个契机。

众所周知，达到我们这个领域后，或多或少都能感知到一些存在了，这就是契机。

同样生活在这个大世界，即便是巨兽，也要像蚂蚁一样遵守规则，规则之外的事，绝对碰不得。

因此，上面的人，不能过多干预下面的事情。所以说，只要能战胜眼前的敌人，就够了。”

叶孤自嘲道：“那我们是不是还要感谢他们手下留情了？”

“不是他们手下留情，是规则如此……”欧阳疯顿了顿。

“不，确实是他们手下留情了，或者说，是他们太强了，懒得干预。倘若他们的量级再低一点儿，或许我们就没有喘息的机会了。”

欧阳疯抬头看着上方，叶孤和王腾顺着欧阳疯的视线看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

“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