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叫花子提起人头往自己布袋中一放,竟真就把一个人头放进了小小的麻布口袋中。老头子看似身形佝偻,身手却十分敏捷,他弯腰提起另一个人头,也装进了自己的口袋中。
踏云想上手抢夺,结果老叫花子朝他吐了一口痰。踏云也不敢抢了,瞬间化为一滩血水,躲开这无赖的一招。
一口痰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钱甲看着别人抢自己东西,急眼了,“喂!他妈的!你个老东西为老不尊,懂不懂先来后到!老畜生!你他妈捡破烂到别处捡去,敢碰我的东西!去你那臭阴沟里吃你的剩菜剩饭去!吃白食吃到我头上了,你不得好死。”
对面无赖,也只能用无赖的办法应对。
“好死惨死都是死,又不是没死过。”老头子利落的系上麻布口袋的绳结,“苍天底下,谁不是贱命一条,你咒我也没用,老天不管这等闲事。”
“闲个屁,那是我的劫!”钱甲的皮在地上鼓动,他扭动起身体,像一只八爪鱼在发怒。
“他们身上又没刻你的名字,我捡到了就是我的。”老人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吓得踏云又躲远了一些。
麻布袋子在老叫花子手中跳来跳去,里面的两个人头似乎很不情愿又被收入了乾坤袋中。
“你们知足吧啊,没把你们塞进我袖口里就不错了。”老人手臂上长了不少毒疮,星星点点的脓水流出来,跳蚤还顺着袖口往里爬。
那难闻的气味,狗都离他远远地,一股怪味跟瘴气一般有了实质,似乎能看得见形状,臭气熏天。真要把人闷在他的袖子里,那要熏死好几回。
“啊!老瘪三!你个老瘪三!”钱甲此时还没有长出手脚,人头一边在地上滚动,一边骂人撒泼,“老乞丐!老瘪三!你别想扮成乞丐遁走,还我东西,你个老畜生!”
老叫花子抬起拐棍,也没多瞄准便掷了出去。他就是随手一扔,一根竹棍便直接把钱甲的人头插在了地上,那竹竿直直刺进了地砖里,“喊什么喊,真把人叫来了我怎么走?”
老叫花子怪嗔了一句,转身又装成半瞎老乞丐,躬身驼背走出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