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她嘶吼着将双掌拍向地面，沸腾的狼血从毛孔渗出，在冰面绘出古老的图腾。

楚逸风借着反冲力腾空而起，剑气割断三根横梁，碎木如雨幕般挡住追击的杀手。

指挥者的琉璃狼瞳突然转动，秦灵儿感觉有冰冷的手指正在撕扯自己的魂魄。

楚逸风的剑在此时刺到第七重虚影。

指挥者袖中滑出的玄铁尺带着腥风，尺面刻满正在融化的霜花。

兵器相撞的刹那，整个码头的地基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秦灵儿看见楚逸风被震退时在冰面拖出的血痕，突然想起初遇那日他斩断自己镣铐的剑光——也是这样义无反顾的弧度。

"寅时三刻..."她喃喃重复着楚逸风之前的密语，狼爪突然刺穿自己左肩。

钻心的疼痛让即将涣散的狼魂重新凝聚，喷涌的金红血液化作箭矢，将试图合围的杀手钉在墙上。

每支血箭尾羽都结着冰晶，落地时炸开的寒气冻住了蛊虫的羽化。

楚逸风的白衣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

当指挥者的玄铁尺第三次擦过他咽喉时，他突然想起那年跪在洗剑池畔悟出的残谱——师父说那招"月落星沉"需情义两全时才能使出。

剑气突然变得粘稠如蜜，剑锋挑起的冰屑在半空凝成星图，每颗星子都映着秦灵儿染血的笑靥。

"破！"

剑尖刺入星图中央的瞬间，指挥者的琉璃狼瞳突然爆裂。

秦灵儿听见血脉深处传来枷锁断裂的脆响，那些熔铸在杀手体内的狼骨竟开始反向生长，刺破他们的皮囊开出森白的花。

楚逸风的剑势在这一刻臻至圆满，剑光化作游龙穿透指挥者的胸膛，钉入他背后正在崩塌的承重柱。

濒死的指挥者突然笑起来，露出镶着狼牙的舌头："你以为...这是最后..."话音未落，他腕间的紫纹银链突然化作流沙，渗入地缝消失不见。

码头开始整体倾斜，江水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秦灵儿在眩晕中看见楚逸风朝自己奔来。

他接住她下坠的身体时，左肩的寒毒已经蔓延到心口，却仍记得用最后的内力震开坠落的横梁。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乌云时，幸存的孩童哭声与江湖人的马蹄声同时抵达。

楚逸风染血的手指刚触到秦灵儿颈间的狼魂印记，四周突然响起潮水般的欢呼。

破晓的晨雾里，十二门派旗帜若隐若现，最前面的玄色大氅上却绣着指挥者银链同款的饕餮纹。

他低头看着怀中昏睡的姑娘，忽然觉得她掌心残留的紫纹银沙格外灼热——就像三年前那场改变他们命运的大火里，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半块虎符正在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