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风挥剑劈开浓烟,地上只余七滩泛着荧蓝的灰烬,灰烬中半枚龙纹玉佩正闪着幽光。
躲在茶楼二层的说书先生突然打翻茶盏,滚烫的茶水顺着竹帘滴落,在青石板上汇成个扭曲的"玄"字。
银月蹿回来时,嘴里除了油纸包,还多出块沾着糖霜的松烟墨——墨条侧面赫然印着"玄风阁监制"的朱砂印。
"李盟主送的接风礼里,就有这种松烟墨。"楚逸风用剑鞘拨弄墨块,剑气震开表层糖霜,露出内里暗嵌的银丝。
秦灵儿突然想起三日前收下的檀木匣,那些看似普通的文房四宝,此刻想来每道木纹都像极了蛊虫触须。
围观人群里突然挤出个挎菜篮的老妪,她佝偻着腰往糖人摊丢下枚铜钱,竹篮里新鲜的山茱萸却滚到秦灵儿脚边。"雾锁青峰谷,月照不归人。"老妪沙哑的哼唱混在街市喧嚣里,枯槁的手指飞快比了个江湖寻踪的暗号。
楚逸风瞳孔微缩,这个手势分明是二十年前"雾谷七贤"的联络方式。
他假装俯身拾取山茱萸,指尖触到果实底部凹凸的刻痕——六个小点围着中央竖线,正是《河图》中象征"天一生水"的卦象。
银月突然炸毛低吼,秦灵儿的狼形胎记毫无征兆地刺痛起来。
东南方传来闷雷般的鼓声,可艳阳高照的晴空根本没有雨意。
楚逸风剑穗上的冰蚕丝无风自动,笔直指向城外云雾缭绕的群峰。
"李盟主的拜帖写着明日申时武林大会。"秦灵儿摩挲着青铜虎符上的星图,忽然将虎符按在玉佩的断裂处。
月光下,残缺的龙纹竟与星图某处完全重合,勾勒出形似山谷的轮廓。"看来有人等不及要给我们指路了。"
茶楼檐角的风铃突然齐声脆响,二十四个铜铃同时指向西北。
卖花少女挎着的竹篮里,今晨刚摘的玉簪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花瓣落地竟拼成箭簇形状。
楚逸风用剑尖挑起片花瓣,发现背面爬满细如发丝的荧蓝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