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风用剑尖挑起一根银针,火光下针身的纹路清晰可辨:"不是苗疆工艺,这螺旋纹是漠北锻金堂的手法。"他说着忽然割破指尖,血珠滴在银针上竟腾起靛青烟雾,"掺了苍狼血。"
密室突然剧烈震动,穹顶裂缝中簌簌落下朱砂色的粉尘。
韩立突然指着墙壁惊叫:"符号在变色!"那些原本暗红的密文正逐渐转为靛青,像血管中流淌着毒血。
秦灵儿颈后的图腾突然刺痛,她踉跄着扶住墙壁,看见自己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与密文相同的纹路。
"你们有没有觉得......"银月的金瞳缩成细线,"这些尸体在重新连接?"
仿佛回应它的疑问,满地血泊突然咕嘟冒泡。
断裂的红丝线像活过来的蚯蚓,扭曲着钻回尸体后颈。
楚逸风突然挽了个剑花斩向东南角的承重柱:"不是傀儡术,是血蛊!
击碎柱子上那个青铜狼首!"
秦灵儿在晃动中扑向狼首雕像,指尖触碰的刹那,图腾之力不受控制地爆发。
幽蓝光芒顺着青铜纹路漫延,竟在柱体表面映出完整的漠北地图。
当她看清某个被朱砂圈住的地点时,瞳孔猛地收缩——那是母亲信函里提到的"葬月谷"!
"让开!"楚逸风剑锋裹挟着寒气劈来,剑气却在触及狼首的瞬间被反弹。
千钧一发之际,秦灵儿本能地抓住他手腕,两人掌心相贴的刹那,狼首突然裂开,露出藏在其中的玄铁机关。
银月趁机甩出尾巴拍下机关,密室四面墙同时翻转,露出后面纵横交错的青铜管道。
无数银针从管口喷射而出,却在触及秦灵儿周身蓝光时纷纷坠地。
韩立趁机抛出捕快索缠住三人腰身:"抓稳!"
机关运转的轰鸣声中,他们顺着倾斜的地板滑向未知的深渊。
秦灵儿在失重中看见楚逸风断玉上的纹路正与自己手心血痕重合,那些纠缠的曲线最终指向青铜管道深处某个发光符号——正是母亲火漆印上缺失的那一角。
当众人滚落在冰冷的水潭边时,银月抖着湿漉漉的毛抱怨:"下次能不能提前说......"它突然噤声,因为潭水倒映着穹顶的星图竟在缓缓旋转。
秦灵儿抬头望去,呼吸几乎停滞——整个洞窟顶部镶嵌着夜明珠拼成的苍狼星象,狼眼位置却用血玉填补,此刻正对着她发出妖异红光。
楚逸风突然按住腰间震颤不止的玉佩:"这不是古庙,是祭坛。"他的剑尖指向水潭中央的青铜柱,上面缠着九条刻满符咒的锁链,"这些水逆流而上,是漠北祭司用来......"
阴冷的笑声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青铜柱后的阴影里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黑袍下摆绣着血红的倒悬狼头,与楚逸风玉佩纹路镜像对称。
那人抬手轻抚柱上符咒,锁链应声断裂,潭水突然沸腾般翻滚。
"苍狼血脉果然名不虚传。"沙哑的嗓音带着金属摩擦的刺响,黑袍人袖中滑出一柄弯月短刀,刀身映出秦灵儿煞白的脸,"不过游戏到此为止了。"
银月突然发出预警的尖啸,因为黑袍人抬手的瞬间,整个洞窟的夜明珠同时炸裂。
在最后的光明消逝前,秦灵儿看见那人颈间闪过半枚火漆印记——与她包袱里那封染血的信函,恰好能拼成完整的狼王图腾。
黑暗如潮水吞没一切时,楚逸风的剑风扫过她耳畔:"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