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医师陷入了两难。

听到这里，苏辰叹了口气。

很难用自己的是非观定义对方的对错。

只能微微叹口气，继续看下去。

[九月十六日，半株冰魄芝，仅仅让阿衡稍有好转，但……飞鱼一族不愿提供更多冰魄芝。]

[九月二十六日，据说人族占据了上风，飞鱼一族首领找到我，希望我能提供毒药，就会给我足够阿衡疗程的药物。]

[九月二十九日，我犹豫了三天，但阿蘅指尖发紫了，这是病入膏肓的征兆，她竟还笑着替我补衣：“师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页角有泪痕晕开的污渍）

[十一月十一日，我还是答应制作毒药，为了确保药性，我凭借人类身份混进了千湖之沼。]

[十一月十五日，我救治好了千湖之沼人类首领，他告诉了我一件事……千湖之沼中心，有一处玉璧，通过玉璧，可以传送不见。同时，玉璧的存在会影响异兽的智力，更重要的是，玉璧可以和资质足够的人族绑定。]

听到这里，苏辰眼前一亮。人类会消失……同时，传送阵的存在会影响异兽智力。

这……分明就和界主权柄类似。

如此说来，这一步没走错。

苏月瑶说的两界传送阵，这里还真有一个。

只是，不知道这里地形如何，那飞鱼一族有什么优点，缺陷？

带着疑惑，苏辰继续听着周玉兰的讲述。

[十一月十九日，我了解了千湖之沼人类习性，所有人都在一处核心大湖取水，只要在这里下毒，就能完成任务。阿衡就能得救。]

[十一月二十五日，我制作出的毒药，万混生瘴……阿衡不知道从哪知道我在炼制毒药，她摔碎了我送她的玉簪。]

[十一月二十八，我今天准备拿着毒药去兑换奖励……

……

听到这里，苏辰隐隐猜到，可能周玉兰的师父为了爱情，选择了背叛人类，用毒药杀光了所有人。

却没想到，笔记的内容突然急转直下。

[十二月十二日，我把阿衡葬下了。她说我的理想是救人，不该去杀人，她不能玷污我的理想……]

苏辰观察到，新的一页上，满是水渍，中间还夹杂着一些星星点点的血渍。

任谁都看得出来，写出这行字时，周玉兰的师傅有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