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打赢了就跑,打输了就投降,未免太过厚颜无耻了。
孟相咬死了国库空虚,户部发不出银粮。
徐文洲见缝插针插了几句话。
吵过几轮后,泰丰帝神色不变,看向几个皇子,视线重点定在三皇子身上:“你们以为呢?明卿,你先说。”
二皇子干咳了一声,无视三皇子的眼神,轻声说道:
“儿臣许久不曾上朝,不知朝中动向……只不过儿臣以为,打仗前每年给草原的赏赐颇多,足以填补国库空虚。”
他的意思很简单,这笔赏赐,与其给草原,不如换成银粮送往边关。
“二哥想的未免太简单了。”不等泰丰帝开口,三皇子主动站出为父皇分忧,“继续打仗,遇到的可不仅仅是银粮的问题,另边关遭受侵扰日久,百姓休养生息,将士养伤治病……”
“父皇,儿臣以为草原两次败在忠勇侯手下,见识了我大渝将士的英武勇猛,定不敢再背言犯上,违背承诺。”
九皇子被三皇子看了一眼,默默随声附和。
六皇子这半年被三皇子打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宫里的母妃亦是学了二皇子的母妃,早早闭门不出。
他恨绝三皇子,毫不犹豫跳出反驳。
三皇子慢悠悠一句话,打断他的进言:“既然二哥和六弟都提议继续打仗,不知二位可有办法一解边关百姓之忧,避免损伤更多将士?”
二皇子和六皇子沉默不言。
三皇子趁热打铁,联手孟右相和镇国公进言,直言为安民心、为保将士,请求泰丰帝接受草原的投降。
徐文洲只觉得三皇子怕是疯了。
一时之安稳,哪比得上一劳永逸?
然而这话,他不能说。
泰丰帝扫了眼二皇子和六皇子,见他们都不再作声,眸子沉了一瞬:
“那便如爱卿们所言,休养生息,以安民心。朕特命太子为主将,忠勇侯郑卫疆为副使,择良日与草原和谈,允准草原继续依附大渝。”
皇子与大臣们齐刷刷弯腰:“陛下圣明。”
等人走后,陈诲迟疑了一瞬:“陛下……”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泰丰帝背着手起身,慢悠悠走到门口,望着三皇子意气风发的背影,“朕给太子一个机会。他若抓得住,即便双腿再也好不了,朕也会扶他登基,可若他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