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再说话就去执法堂自首!”
天机阁·庞德公小院
庞德公站在院中,远远望见阁中弟子奔走如飞,眉宇间却无半点慌张,反而含着几分淡淡笑意。
庞统一袭灰袍走来,手中持着密报,递上:“李钟焦躁了。”
“早该如此。”庞德公接过信,淡淡扫一眼,便负手转身,“局势已动,接下来便看他有多能耐。”
庞统耸肩,嗤笑:“人心这东西,乱起来,比刀剑更要人命。”
由拳县·清风楼密室
嬴无尘翻阅手中密报,眸光深邃如渊。白昱立于一旁,冷声道:“李钟抓得越狠,反倒将人心推得越远。”
庞统倚在门框上,语带笑意:“急火攻心,最是致命。他想镇压,却忘了,水至清则无鱼。”
嬴无尘将密报搁回案上,抬眸淡道:“李钟该动下一步了,逼急了的狼,可不好惹。”
夜幕缓缓压下,密室外的江风带着未散尽的血腥与杀意,掀开这乱局又一层幕布。
190年,六月二十,辰时
天机阁·长老堂
晨曦微露,雨后初晴,长老堂却依旧弥漫着压抑气息。李钟立于堂内,手握未封口的信函,神情铁青,额角青筋微跳,怒意几欲喷薄而出。
“张汜!”他低喝一声,声如利刃划破空气。
张汜匆匆进堂,拱手低头:“阁主有何吩咐?”
“提笔!本座亲自传信!”李钟沉声道,眸光凌厉,似能洞穿人心。
张汜不敢怠慢,连忙展开素笺,研墨备笔。李钟冷眼盯着信纸,沉声道:“司马儁,阁中风声四起,满城皆议你与我谋反夺权之事!你若心无他念,为何传言四起而无半点回应?是你那边人心不稳,还是有人背后推波助澜?莫非真是鬼谷书院在从中作梗?本座忍让三分,你却不以为意!倘若再不作解释,休怪本座不顾往日情分!”
小主,
张汜听得心惊,手中笔锋微颤,小心翼翼抬头:“阁主,这……用词是否再缓些?”
“缓?”李钟冷哼,眸中怒意如烈焰灼烧,“再缓,他只会当我软弱!送去!”
张汜不敢多言,急忙封信,吩咐心腹快马加急传往鬼谷书院。
190年,六月二十一,巳时
鬼谷书院·隐书堂
时近午时,阳光透过半掩的雕花木窗,洒落在青石地面上。隐书堂内,数名少年正端坐案前,面前摊开的皆是兵法战策,司马儁立于堂前,手执教鞭,神情肃穆,讲述之声不急不缓,字字铿锵。
“谋略之道,非止于纸上谈兵,更贵在临机应变。战阵之中,疑兵之策可乱敌心,唯独自持方可不乱于己——”
门外脚步急促,随即一名灰衣门生快步进来,双手呈上一封信函,低声禀报:“家主,天机阁李钟急信。”
司马儁眉梢微挑,接过信封,指尖摩挲几下,似已猜到内容。待拆开细看,眼底寒意渐生,唇角勾起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