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婚后第三年的时候她和她父亲的地位几乎到了牢不可破的程度,尤根也借着他们的力量完全压倒了元老院里的各派贵族。直到最后尤根飘了……这年他企图出兵占领陆桥对岸的亚里亚公国,彻底把通往矮人湾的贸易商路握在自己手中。于是他就趁着血手兽人‘例行掠夺’的机会大举进军,居然越过陆桥讨伐盘踞在土中城的血手兽人。
结果事与愿违,最后酿成了‘土中城之战’巴国军队全军覆没的惨剧。尤根死后元老院迅速夺回了权力,本.阿里和阿伊莎这三年来的苦心经营立即毁于一旦。撒拉逊裔的权力就好似建在沙子上的城堡一样迅速垮塌,不仅先前被任命的撒拉逊裔官员被纷纷解职,就连本.阿里也被派回了‘阿卡’做外交大臣,等于被事实上踢出了元老院。
好在元老院的野心太大,时任元老院议长厄尔利想要彻底搞垮大公权力,他把主要的打击对象放在了尤根的胞弟尤里身上,从而才没有对本.阿里的撒拉逊裔势力赶尽杀绝。这也给了后面双方斗得‘同归于尽’之后,撒拉逊势力重新崛起奠定了基础。
故事说会大帐内,现在的阿伊莎就在弗勒格的怀中,先前那一巴掌就算是阿伊莎出于忠贞和传统的最后反抗,而刚才那隔着面纱深情的一吻,已经完全冲垮了她内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她闭上眼睛,口中用撒拉逊语呢喃道:“萨瓦嘟啧嘿咪…唵呢咵嘀温!(七层地狱啊…我来了)。”
“你在说什么?”弗勒格问道,因为阿伊莎口中呢喃的声音太小,就连咫尺之遥的弗勒格也只听到了嘴动,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虽然弗勒格在追求阿伊莎的这一年多来一直都极有耐心,但如今就差了最后一步不免还是有些忐忑紧张。阿伊莎睁开了那双如同永夜的黑色眸子盯着对方,随后缓缓的伸手到耳际摘下了自己遮面的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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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没有重复刚才那的话,只是把双臂张开搂住了弗勒格的脖子,然后踮起脚尖,用那对美丽的双唇主动吻上了弗勒格……
帐篷外的篝火愈发狂野的摇曳,激烈的火苗直冲夜空,狂风裹挟着沙砾和火星劈啪作响。 阿伊莎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褪去了所有的禁忌。阿伊莎双手抱住了弗勒格的头,十指没入了弗勒格的深色卷发之中。猛烈的狂风在广袤的大漠之上肆虐,直到外面尘埃落定一切才恢复了平静。
“哦~亲爱的人儿啊,我幸福的仿佛在天堂…”阿伊莎仿佛是死后复活一般,沙哑的轻声叹道。
弗勒格伸手为她倒了一杯红茶递到了她的唇边,阿伊莎低头就着杯子喝了一口。弗勒格温柔的问道:“现在好点了么?”
“给我葡萄酒~”阿伊莎没有回答对方的关切,而是突然说道。
弗勒格很是诧异,因为撒拉逊人是很少饮酒的。他们的教义对饮酒有着强烈的抵触,所以绝大多部分撒拉逊人几乎一生滴酒不沾。他们有些人更是把酒看作是堕落的源泉避之而不及,因此阿伊莎突然要喝酒,让弗勒格有点不知所措。
“我要你的葡萄酒!”阿伊莎非常清晰的又一次说道。弗勒格无奈只好转身又把那只盛着葡萄酒的水晶杯给她。阿伊莎几乎是夺过了酒杯,一口气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弗勒格惊讶之余,却满意的露出了微笑。他知道:阿伊莎彻底觉醒了!
“真是美味……”阿伊莎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弗勒格却回答:“当然,这是自由的味道。”
弗勒格杯中的酒可不是凡物,这酒是酒中极品‘米萨红钻’。这么顶尖的佳酱自然是入口柔美而后劲充足。阿伊莎可能是这辈子头一次喝酒,一口饮下了这么多酒劲很快就上来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燥热起来,四肢逐渐变得麻木,头脑也开始莫名的兴奋。
她感觉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突然又充满了无穷的力气,酒精让她的胃液翻涌好像百爪挠心一般难耐。她低头酝酿了一会情绪,突然莫名的‘咯咯’笑出声来。她感觉自己这短暂的二十年人生简直就是一场笑话,什么信仰什么习俗,全都是锁在身上的枷锁。
她感觉自己真是可笑又可悲,人生在天地之间凭什么要被束缚管教?凭什么要断绝爱情?凭什么要压抑欲望?明明是智慧的头脑就因为生做了女儿身,就要装傻充愣讨得那些蠢货男人的欢喜?明明是祖先留下的土地,就是因为互相攻伐而被他人统治?
很快那无处安放的情绪让阿伊莎笑得更疯狂了,以至于眼泪都被笑了出来。弗勒格一看就知道她醉了,于是拿起手帕为她擦眼泪。她却突然捉住了弗勒格的手,夺过手帕抛向了空中!
那被高高抛起的手帕,在空中展开缓缓落下。蓝色丝绸上绣着的金色百合如同风中招展的法兰王旗一样美丽。绸帕落在了地上的那把弯刀上,弯刀明亮的刀身上立刻映出了手帕上的金百合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