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先生有点愣,看着皇家骑士的背影撇了撇嘴心想:‘哼,原来这法兰的骑士老爷跟神圣王国的爵爷们都一样傲慢’。因为他是亚里亚人的关系,平日里被这些家伙们歧视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他也并没有往心里去,只是满脸堆笑的冲着帕里斯的后脑勺回答:“住宿和军医我马上安排,草料我们倒是很多,清水不多我吩咐下去尽量准备。只是汉斯将军的去向我也不很清楚,毕竟我们只是军需官。况且昨晚又那么混乱各军的调度不详,还得劳烦大人您自己去山顶的教堂碰碰运气了,军官们平日里都在聚在那里开会。”
帕里斯碰了个软钉子面露不悦,可他没心情跟这个矮子较劲。于是让部队留下休整,自己带着副官往山顶的大厅去找汉斯。他俩沿着堡垒内的道路穿过一道道城墙和门洞来到了山顶的建筑群,那壮观的双塔就在这里,双塔后面便是大厅。
帕里斯子爵下马,走上了双塔前的台阶。台阶上扑倒着一些醉酒的联军士兵,数月的饥饿让他们不胜酒力,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说来也怪这一百车补给里居然一半的木桶里装的都是高浓度麦酒而不是食物和军械。帕里斯心想:这一定是因为凯堡的水源非常苦涩,麦酒既能补充体力又能解渴,确实是补给的首选。
帕里斯走进大厅,门口蹲着两个守门的士兵,一看是皇家骑士他俩立马起身立正行礼。帕里斯仔细看了看才看出这两个衣衫褴褛的士兵居然是陆战营的弟兄,他们虽然形同枯槁但看到长官还是没有忘记军纪。帕里斯示意他们打开大厅的大门,帕里斯透过门缝看到大厅内长长橡木桌子前挤满了法兰陆战营的士兵,他们正在吃喝庆祝昨天那场伟大的胜利。
这个大厅足足有半个马球场大小,是当今世界仅次于法兰大教堂、圣座大教堂和红堡大教堂以外第四大的长穹顶建筑。这种长拱形穹顶是传承自古尼尔兰帝国的法兰建筑风格,之所以万里之外的陆桥有这种建筑是因为这大厅是早年间法兰出资为凯堡修建的,也正是因此法兰驻军有优先是使用的权利。帕里斯迈步走进大厅,本来正在畅饮的陆战营士兵们都停了下来。他环伺四周,陆战营的士兵们一看他的盔甲赶紧都放下了酒杯立正行礼。
虽然都是陆战营的士兵们,但帕里斯一眼就能看出他们谁是新到的谁是困守这里的。那些衣衫褴褛黑瘦不堪的一看便是围困在这里陆战营士兵,而那些皮肤白些浑身血迹的则是新来的弟兄,桌子尽头坐着的军官同样衣衫褴褛。只见他大约不到四十岁年纪,一身破旧的军官盔甲,头上没带头盔还包着纱布,满脸栗色的脏胡子。这人便是凯堡法兰守军的指挥官汉斯少将,别看他现在模样形同乞丐,可进餐喝酒时依旧保持了军官的些许优雅。而他边上那些士兵们的吃相只能用吓人来形容了。
“啊~哈!汉斯将军!看到您还活着真是意外!什么时候普通士兵可以和贵族军官坐在一起吃饭了?”年轻气盛的帕里斯子爵口气中稍带嘲讽的向汉斯将军问候道。
“哦~果然是您,帕里斯子爵大人。感谢您带来的补给,兄弟们已经好几个月没吃饱了。”汉斯将军虽然看起来破落但是讲起话来却完全没有示弱,他没有回应帕里斯的质问只是表示了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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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别谢我。要谢就谢龙原侯爵弗兰西王子殿下吧!”帕里斯子爵哼了哼鼻子不屑的说道。
帕里斯子爵是老帕里斯侯爵的儿子,他的父亲老帕里斯曾经是皇城禁军司令,也曾经是汉斯将军的上级。本来老帕里斯侯爵是埃德温国王近臣,是很有希望问鼎防长宝座的禁军将领。可在十六年前的‘土堡之战’中指挥不当,不仅受伤被俘还被迫提前退役返乡,因此早早结束了锦绣前程。讽刺的是因为老帕里斯的陨落,他的竞争对手老德坦将军之后一路平步青云最终登上了防长宝座。而这个汉斯将军恰好便是老德坦将军的次子,也是那场‘土堡之战’的救驾英雄。同样一场‘土堡之战’造就了两家天差地别的发展之路真是令人唏嘘。由于上一代的纠葛两家关系本就不佳,如今与冤家见面帕里斯子爵自然没个好气。
“哦~果然是小王子殿下!”汉斯啃了一口黑面包自言自语道,然后又向帕里斯确认道:“弗兰西殿下果然来陆桥了?”帕里斯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
说来也是有缘,汉斯将军之前是见过弗兰西王子的。弗兰西八岁起便追随阿尔弗雷德大师云游海外,十四岁返回法兰后直接进入皇家骑士学院就读,因此弗兰西在法兰国内并不知名,由于弗兰西非常低调极少抛头露面,因此即使在军界就连见过弗兰西的法兰军官并不多。可事情巧就巧在这里,就在两年前,汉斯将军那时还是驻守迷雾堡的禁军指挥官。皇家骑士学院历来就有在战区历练的课程,而那一年冬季历练学院的历练地恰好就是迷雾堡,于是汉斯将军便于这个神秘的小王子有了一面之缘。
当然那时汉斯并不认得弗兰西(当然法兰到现在也没几个人认得弗兰西),只是觉得他是个阴郁坚定的少年。可之后这个少年便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几次针对迷雾山脉黑颅兽人的行动中,这个少年展示出了令人惊叹的勇气和指挥天赋。没想到仅仅时隔两年,当年的那个少年便做出了今天如此伟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