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此情此景,窝阔台的眼里不屑之意,已然是更加明显。只觉对方是为了阻止自己,装模作样罢了。
果不其然,还没片刻的功夫,只见拖雷又转过了头来,继续嬉皮笑脸地说道:
“三哥,额吉让你进来问话呢!”
窝阔台闻言,不由狠狠地瞪了拖雷一眼。
“拖雷,你还要戏耍我到何时,既然如此,你也休怪我不念兄弟之情了。……”
窝阔台说完,当即便欲转身,吩咐起手下的亲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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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还不待他做出反应的时候,只见营帐的毡帘猛地被人从里面直接扯开。随即,便是一道厉喝声随之而至。
“畜生,我今日就在此看着,看你如何地不念兄弟之情。”
“扑腾……”
窝阔台一见出来之人,当即心口处便觉凉了半截。整个人也瞬间跟着颤抖了起来,其原本挺拔的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就是跪了下来。
“额…额吉,您…您老人家果真在此啊!”
窝阔台不说还好,此言一出孛儿帖更是怒火噌噌地往上直冒。
“孽子,铁木真让你带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地赶来,难道他就没与你说过我正在此处吗?”
窝阔台闻言,连忙吓得磕头不止,整个人更是惊慌额不知所措。
“回额吉的话,孩儿真不知您在此处啊!是父汗派了两个巴特尔过来传召郭靖他们,正好于我门前路过,是孩儿自告奋勇领命过来的,孩儿想着,郭靖也是拖雷的结拜安答,有孩儿在一旁看着,定能护他一二……”
孛儿帖不由双眼一眯,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好在此时来的还是他的儿子,若是来的外人,她可能就没法拖延下去了。
可当她听着三子窝阔台,语无伦次的狡辩后,孛儿帖只恨不得两个大耳刮子扇了过去,更恨自己的教子无方。
念及此处,她往日积攒的怒火,再也是绷不住了,统统都对着这期望最高的儿子,迸发了出来。
“哼……既然你还记得,郭靖与你亲弟弟乃是结拜安答,那你就这么不盼着他好吗?你是我一把拉扯大的,你也少与我打什么马虎眼。
我孛儿帖的儿子,可以没有本事瞎逞能,让人在两军阵前就给杀了;也可以是个傻傻的莽夫,不顾自身安危也要给自己兄弟断后。但万万不能是个无情无义、薄情寡义之辈。”
一言落下,窝阔台只觉一道雷霆轰顶,更觉脸上火辣辣的滚烫,心中的那股羞愧和懊恼,已然是不言而喻了。
他也深知,自己这次的行为,已是让母亲失望透了。
当即他便伏在地上,哪里还敢抬头,语气中更是掺杂着无尽的嗫嚅。
“额吉,孩儿错了,孩子真的知错了,孩儿只是一时糊涂,求求额吉恕孩儿一次罪吧。”
孛儿帖看着窝阔台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为了顾及到郭靖他们的安危,依旧装作余怒未消的模样来。
“哼……你若真的知道错了,今夜就老老实实哪也不去,就陪额吉守在这里。”
窝阔台连连点头,悔恨不已的同时,哪里还有敢作出反驳。
“额吉教训的是,孩儿真的知道错了。”
孛儿帖看着跪在地上的窝阔台,心中也是一阵叹息。她若是放任窝阔台自由,郭靖他们出逃一事,也定会隐瞒不住。
她现在只盼着,能瞒一时是一时,等到了天色大白,想必郭靖他们已然是走得远远地了吧!
孛儿帖想着想着,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地走进了帐篷。
等再出来时,手中却是拿着一件厚实的旧披风。
郭靖的……
只见她缓缓地来到了窝阔台的身边,又轻轻披在了他的肩上。
“夜寒,披上吧!别冻着了。”
看着肩膀上平日里嫌弃的旧披风,窝阔台却是不由得感动涕零,他索性也不站起来了,就这样跪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孛儿帖的大腿,疼哭了起来。
“额吉,孩儿日后必定改过自新,孩儿日后必定会做你心中的好孩儿。”
然此时,还不等猫在暗处的林志北,默默欣赏完这场母慈子孝的画面时,其随窝阔台同来的两位怯薛军,却是上前一步,打破了这份难得的温馨。
“属下见过兀真……”
两人上前一步,右手握拳只是轻触一下胸口,便就收了回去。
而这一幕落在了孛儿帖的眼中之时,不由又是微微眯起了双眼。
“嗯,你们两人是大汗身边的怯薛吧?怪不得如此倨傲,见了本兀真连个基本的礼数也是没有。”
虽语气平淡,但却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