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方一时默然无语,直到抬头看到眼前之人时,不免双眼又是一亮。
“尹师兄,汝可也。”
这次尹志平倒也没有摇头了,反而却是淡定的点了点头。
“真一师兄去了后,师父、大师伯他们也是多次找我谈话,我也愿意担着这份重责。可我终究不是真一师兄以及志北师弟他们,除却长春一脉,又有何人愿意服我。若真有那一天来临,我全真当四分五裂,各自择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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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德方一时也是陷入沉思,久久都是无语,可终究还是不愿相信说道:
“志北师弟定不让全真如此的。”
也不知从何时起,小小年纪的林志北,在一众师兄弟的心中,早就如同那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
尹志平也没有继续与他争辩,反而伸手解开了他又被封起的穴道。
“德方师弟,师父他们下山,也正是因为不愿看到几十年后全真四散而去,这才不得已而为之。若我长春一脉执掌全真,其他六脉又岂能甘心否?毕竟我们之间的感情,又岂如师父他们七人来的深厚。如今山上皆为年轻尔,其心才可取,才会一致向道也。”
“可…可,纵使拖到了三代,那四代五代还不是要……”宋德方也不是笨人,只几句话便将事情原委看得通透。
尹志平见之,也是不禁感到一阵欣慰。
“哈哈,师兄弟皆言师弟乃是全真之耻,可师弟却远远比他人看的通透。”
“尹师兄,你……”宋德方不禁一阵恼羞。
尹志平见状,也赶紧摆了摆手示意。
“好了,不与你来说笑了。四代之事当有我们来解决,我自相信再过几十年,我全真当如南方的龙虎山一般,纵使是遍地开花,可却都行正一道义之举。这才是我们全真以后所行之路,而不像现在一般,众人只是看我全真势大,而故意攀附,全无半点全真行径之意。君不见,家修道也敢直呼全真也!”
尹志平顿了顿,其双手不由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之上。
“师弟,我等任重而道远,只有完善我全真道义,遍布各地分观之中,纵使以后我等不能聚在一起,反而却是我全真大道更加昌隆不衰之时……而师父他们下山之时,也正是我全真教布局天下之时。”
看着尹志平侃侃而谈之模样,宋德方顿感一阵不明觉厉传来。好半晌后,他才使劲的摇了摇脑袋,摆去了脑中的靡靡之音。
“不是啊!纵使师父下山事出有因,可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何就偏偏留下我,我心真无大志啊!”
“你…”
尹志平面色一正,举起来的手指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唉!你啊你,到了现在还是看不出来吗?试问全真教三代弟子之中,除了志北师弟外,谁与七脉弟子都能和睦相处之?谁又在七脉师兄弟中朋友最多,整日里称兄道弟。无他人,唯你宋德方也,全真之耻又岂是浪得虚名之辈,纵使师兄我,有时也是羡慕你的人缘也……”
呃,有这么夸人的吗?
宋德方一阵脸黑,他终是因为平日儿不拘一格“害了”自己。若早知如此这般,他也学这尹师兄如此高冷了。
死心了,真的死心了。他可算是看透了,自己就是师父留给尹师兄的手中之拂尘,若尹志平真能执掌全真,他就是那个和事佬传话人呗!
呃,怎么自己好像有点形似那宫中的中贵人了?
“呵呵,让我留山可以,这经文我还就不抄了。”
“你……”
“我什么我,随便抓点文道来就可以办的事,我宋德方岂能为之。”
明白自己的重要性,宋德方可算是支楞起来了。
“好你个全真之耻,师父之命你也胆敢违抗?”尹志平闻言大怒,其举起的手指,不由也是跟着颤抖了起来。
“呵呵,我就不和你多扯了,我现在还得去下二师伯和六师叔那里,毕竟他们多日不在山上,众师弟也是无人督促,我当勤勉之。”
看着对方扬长而去,还有如同以前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儿,纵使尹志平也不得不退让其三分。
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尹志平又立马来到窗前,对着远去的宋德方大声嚷道:
“德方……你…你万不可再带他们去祸害后山了,山中真没多少野鸡了……”
……
时值大雪封天,可全真一行几百人,毅然而然的踏上了他们的征途。虽一道道年轻的身影在那风雪之中摇曳,可步伐却依旧是那么的坚定不移。
风卷残云天地昏,继续呼啸扰乾坤。刮起寒芒侵骨冷,雪飘万里覆千村。继往银装添素色,续来冰冻锁寒门。下落苍茫遮望眼,茫茫一片净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