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呵,大清早的,就看到关二爷了。
只是不知为何,林志北隐约感觉对方有点害怕自己似的。
“张师伯在上,晚辈显圣奉师父之命,特来呈上密函。”
双方见了一礼后,林志北便静静尾随看戏,只见这八尺大汉,刚进内屋,便如推金山、倒玉柱般叩头便拜。
这几日众人次次聊到深夜,张庆安不免有些疲惫,他只是随意寒暄几句,便就伸手接了过去。
待缓缓地打开了密函,只是随着目光的移动,他的脸色也是变得愈发凝重。
张庆安的目光紧紧盯着这密函,手脚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仿佛这薄薄的纸张里有着千钧的重量。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待见一旁的关显圣恭恭敬敬模样时,这才缓缓开口说道:
“显圣师侄,你师父可还有其他的交代?”
关显圣闻言,连忙摇头答道:
“师父他老人家只命我将密函亲手交给张师伯,并无其他特别的交代。”
言毕,似觉还有言语未完,只是怕唐突了对方,不免期期艾艾起来。张庆安见状,知他还有话说,当即便笑着催问道:
小主,
“显圣师侄是否有话要说,但说无妨便是。纵使是你师父那老小子骂我之言,亦无不可。”
关显圣吞吞吐吐好半天,终似是下了决定一般。
“回师伯的话,此事与我师父并无半分关联。只是近日里朝堂局势颇显诡异,自史弥远被处死后,往昔依附于他的那些大臣们,竟然变得更加团结,如铁板一块,令当今官家束手无策。这几日,官家多次颁布新的政令,都遭到这些大臣的联合抵制。
更奇怪的是,起初官家以纯孝为由,拒绝了师父关于处置后宫何妖妇的建议。然而,那些以妖妇马首是瞻的大臣们,却反过来倒打一耙,终才逼迫得官家,将那妖妇打入冷宫。他们的所作所为,让人难以捉摸。”
张庆安听后,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他自小便被选入宫中,作为孝宗身边的随身道童,他当然是深知这朝堂内的复杂。
大臣们抱团,他也不以为意。毕竟都是为了明哲保身,下面附庸的人怕清洗,偶尔抱团取暖联合一起也很正常。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这些人弑主自保到底有何意义?
难不成这些人当中,有远超史弥远野心之辈,若是没有,又岂能让这些人团结一起。毕竟,树倒猢狲散,乃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若不然,又何必擒贼先擒王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张庆安一时摸不着脑袋,索性也是懒得搭理。反正习惯使然,这赵家江山一向皆是如此。
“显圣师侄,朝堂之中若与道门无关,也无须多理。不过我这边倒有些许要事,需要耐烦你那师父。”
张庆安说完,从自己的袍兜中掏出两封书信来,直接交予了关显圣手上。
一封洁白的信封上,书写吾之亲弟上清元祯亲启。
而另外一封,却是一纸泛黄的信封。其上只用毛笔勾出简陋的三座山峰,其上只书写了两个大字……敕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