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点点头,未曾出声的他却突然问了徐凤年一个问题:“凤年,我家养了一条狗,无论见到熟人外人总龇牙咧嘴,唯独不对我叫,可知为何?”
徐凤年饶有兴致问道“哦~,何故?”
“因为,我养它嘛~”
莫问脸色玩味,冰冷眼神似有所指掠过人群中的典雄畜。说完不顾后者铁青的脸色拍马而去,扬起阵阵烟尘。
徐凤年琢磨片刻,胸口郁结顿消,情不自禁哈哈大笑两声,招呼胯下骏马追了上去,笑声随风远去。
“哈哈,莫哥慢些,再给我说说那条狗...”
后方车马紧跟二人其后,青色洪流很快在烟尘中消失在众人视线之内。
目视莫问众人离去的典雄畜目眦尽裂,牙关紧咬,手中拳头紧了又紧。竟讥讽他是咬人的狗,大名鼎鼎的北凉四牙之一何时受过此等屈辱。充斥着极致恨意的目光转向仍云淡风轻的白甲,牙关一字一句挤出:“将军!吾...誓杀...此僚!”
陈芝豹不带感情的眼神掠过他,语气平淡又举重若轻:“回去把伤养好,顺便磨磨你这性子。”随即再度回望莫问等人消失的方向,自语道:“莫问?有趣...才刚开始呢...别急...”
寂静的小道上,车马徐徐前行。
徐凤年此刻心情不错,哼着不知名小曲随着马背颠簸前后飘摇,兴高采烈地对着莫问叽叽喳喳。
“莫哥,你那一掌真是解气,有如谪仙下凡。”
莫问冷眼瞧着自娱自乐的徐凤年,想起从始至终波澜不惊的陈芝豹,提醒道:“小心些那小人屠,此人城府心性极深,喜怒不形于色,有点棘手。”
徐凤年闻言也正色起来,语气凝重:“陈芝豹在北凉军中威望极高,仅次于徐骁,武力冠绝全军,北凉战神所言非虚。战功赫赫,功勋卓越,相比于我这根基不深的纨绔世子,期待陈芝豹掌控北凉的呼声要高得多。”
莫问不屑冷笑一声,道:“芝豹,芝豹,知恩图报。希望这小人屠对得起这名字,不然徐骁也会忍不住出手。”
话毕徐凤年也没了自娱的兴致,钻进马车让偷学的侍女给他念书去了,这是他几月以来没有大事便每日必修的功课。很快,车厢内传出侍女被威逼后不情不愿的诵读声,其间夹杂着徐凤年的指指点点。不时被打断的侍女可能烦了,带着怨气的声音穿透车厢:“能不能闭上嘴!这么能挑刺先前同陈芝豹对峙怎不见你多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