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呜呜……”海棠自责地哭喊,她太胆小了,什么也做不了。
不像玉露姐姐那么勇敢,在管事的婆子拿鞭子抽她时,一把夺过鞭子扔到地上,将瑟瑟发抖的她抱在怀中。
“别哭了,你回去吧,今后也不要过来伺候了。”云璟珩平静地说。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云璟珩语气无端加重,“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命令,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忘了今日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要说出去,明白吗?”
“是……奴婢明白。”海棠懵懂地点点头,眼中透露出这个年纪的少女独有的单纯和灵动。
海棠走后,房间中只剩下云璟珩一人。
巨大的窒息感瞬间翻涌而来,像溺在湖中的人,被一阵一阵的波浪掀翻,压制在水下,够不到岸边,看不到希望。
只有无休止的黑暗和寒冷。
刺痛顷刻间席卷全身,身上没了站立的力气,云璟珩滑落在地,倚靠着床沿,无力地垂下双手。
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五脏六腑像被移了位,在体内搅着血肉游走。
是疼!很疼,疼得人想哭。
小时候,云璟珩练武时,玉露和彻风总要陪在身边。
他小小年纪便开始习武,握着半人高的长剑,习到新招式时,一个不小心,重重摔倒在地。
玉露慌忙上前扶起他,一边为他拍打身上的尘土,一边问:“摔疼了吗?”
云璟珩摇摇头,又点点头。
“疼怎么不哭出来?”
云璟珩便愣住了。
疼,就要哭吗?
滚烫的液体滑落脸颊,一滴接着一滴。
“对不起……对不起……”
云璟珩学会了因疼痛而落泪,可教他的人,却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