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解自己的儿子,正因如此,他利用了云璟珩的心善和担当,逼他做出选择。
顾愿霖握紧拳,任凭指甲陷入掌心。
他放在心尖、喂口药都怕他会苦到的人,凭什么要被别人如此磋磨?
哪怕那人是云璟珩的父亲,他也绝不允许。
“嘶拉”几声,信纸被撕得粉碎,顾愿霖松开手指,任凭碎片卷入风中,在空中打转落入池塘。
“阿愿……”云璟珩有几分错愕。
手腕被人倏地抓住,顾愿霖有力的声音一字一句传来:“信上所写,你一个字也不准信,一句话也不能记得,不许胡思乱想,更不许自作主张离开。”
顾愿霖的声音慢慢放缓,不似警告更像是乞求:“不要抛下我……”
云璟珩瞳孔蓦得放大,愣愣望着顾愿霖,半句话也说不出。心脏像被人用线牵着,一呼吸便会抽痛。
半晌,他轻叹一口气,抬手抚上了顾愿霖的鬓发。眼中似有万千情绪,却在对上顾愿霖忧伤的眼神时,瞬息压下了眸底的波涛汹涌。
顾愿霖,我的阿愿,我该拿你怎么办啊?
——
顾睿自是没有理会云鹤川的“兄弟情意”,也懒得和他扮演“兄友弟恭”的把戏。
差人给云鹤川送了几句话:逍遥门不会让,儿媳更不可能给,想打架随时奉陪。
云鹤川听完脸色铁青,秉持着“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原则,当着那送信弟子的面,一掌将桌案拍得四分五裂。
一日后,武林盟弟子行进到逍遥门五里外。
大战一触即发。
林惊风差人来信,说自己思女心切,茶饭不思,以致身体抱恙,要求林月漓尽快返回风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