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另有隐情？”

“是。我在准备送老阁主最后一程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我。”

“他在弥留之际告诉了我一些话。他说自己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看到枫儿如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他也算弥补一些对他的伤害。”

“其实当年老阁主并不是不想拿流雪玉髓交换，他根本不在乎什么秋家传承，是族里的长辈誓死不许祖传宝物落入仇人之手，他们以死相逼，老阁主不得不妥协。”

“不想那仇家是个疯子，本就抱着玉石俱焚的想法，这才酿成了那般局面。”

顾愿霖沉默须臾，问道：“那……秋阁主他……知道这些吗？”

“公子并不知情。”暮阳黯然摇摇头。

“老阁主央求我不要告诉公子实情，他说公子现在应该很高兴报了仇，他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恨错了人，自己不值得公子为他伤心。”

“就让我……在他心中……永远做个坏父亲吧！”

“今晚的月色很好……枫儿小时候总喜欢缠着我去院中看月亮，暮阳，以后……你陪他看吧。”

“这是老阁主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暮阳说，“我看到他阖眼时流了一滴泪，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还真是父子，一样的倔！”顾愿霖听完暮阳的讲述，朝向远方发出了一声叹息。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站在外人的角度，顾愿霖也无法评判谁对谁错。

他只看到两个把自己困住的人。

如果，能早点说开的话，会不会不一样……

可有些事，又怎是那么容易说清的。

顾愿霖眸中蒙上层意味不明的情绪，他重新看向暮阳，认真道：“所以，你是想求我何事？”

“暮阳此番不为悲离心心经，也承诺不会将你们拿到悲离心经的事散播出去。”

“我只求顾公子和云公子一个承诺，承诺为我家公子的身份保密。”

“若是此后武林盟对落霞山庄不利，我希望他们针对的是我这个声名在外的【秋庄主】，而不是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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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愿霖低头哂笑，“原来只是这么简单吗？”

此事他们虽说已经告诉归一刀，但归一刀醉心武艺，断不会参与江湖争斗，更不会去找落霞山庄的麻烦。

听暮阳的意思，似乎颇为在乎武林盟，武林盟受武林盟主管辖，倒是能找他们麻烦。

“可，”顾愿霖发出疑问，“这又和武林盟何干？”

暮阳闻言端茶的手顿了顿，而后放下茶盏似笑非笑道：“看来顾公子还不知情。也罢，我相信顾公子很快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