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呢,你有想过我吗?你有想过若是你真有什么万一,我会……”
“你会如何?”云翊倏然抬头,对上顾愿霖炽热的目光。
可就在他触碰到那目光的一刹那,他仿佛看到眸中的炽热息了大半。
顾愿霖一时语塞,云翊的问题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的热火翻腾。
他会怎样呢?他要怎么告诉云翊,告诉他自己会自责、会愧疚,还是告诉他自己会难过、会舍不得、甚至会疯狂!
有些话,他现在说不出口,或者说他还从未想过要说出口。
他认不清自己对云翊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他也摸不准云翊对自己的态度。
尽管云翊几乎已经很明显的在表达自己的情意。
或许,从未被爱过的人,就算被爱包围也会忐忑不安、不敢接受。
顾愿霖恰是如此,他或许知晓,可他不敢相信,不敢触碰,更不敢奢望。
云翊等不到的他的回复,微不可察地轻笑一声。
再抬头时,他眼中多了几分落寞,“顾兄不必如此,不换解药是我自己的决定,为你挡下暗器也是我心甘情愿,与顾兄无关。”
他说话的语气与以往都不同,顾愿霖只觉像二月里的春雪一般,虽没有冬日的凛冽,落在人身上却会瞬间渗入肌肤,透着刺骨的阴冷。
“所以,”云翊顿了顿,继续往顾愿霖身上飘春雪,“顾兄不必因我的伤势感到愧疚,也不必自责,更不必为了我去赴这个一眼便瞧得出是陷阱的鸿门宴。”
“说到底,这只是我一人之事罢了。”
“哼!”顾愿霖不由得冷笑一声,被云翊几句话激得眼眶有些湿润。
他双拳紧握,嘴上却还强撑道:“一人之事,与我无关,呵,云公子还真是分得清楚!”
云翊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哑声道:“既然……还是分清些比较好。”
既然你无意,我又何必非要在你心头留下念想。
左右你也只是把我当成救命恩人罢了。
顾愿霖背对着云翊,云翊转头看着墙角。
谈话陷入了僵局,二人谁也不肯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