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瑜一时沉默,半晌,他忽然伸手将顾明书一拉,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唔……”
顾明书微微睁大眼睛,未料到萧长瑜会这般突然,气息瞬间被他夺走。
这一吻,不似以往的温存,而是带着强烈的占有与不安,仿佛在诉说心底积压已久的焦虑和不舍。
顾明书微微喘息,伸手抵住萧长瑜的胸膛,轻轻推开了一点,嗔道:“萧长瑜,你……”
萧长瑜的额头抵着他的,鼻息交融,嗓音低哑:“明书,我明白了,是我小心眼儿,是我格局小了。”
他顿了顿,语气低沉而郑重:“可是……若不在乎,又怎会如此在意你?”
顾明书听到这话,心头微微一震。
萧长瑜深深看了他一眼,最终轻叹一声,松开手:“我先去大理寺,等我回来,再与你好好谈谈。”
说完,他便转身而去,步履坚定,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
顾明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站在原地,许久未曾动弹。
月光静静洒落,映照着庭院里两个人影,一远一近,仿佛心灵之间仍存着一丝难解的隔阂。
夜风穿透石缝,带着潮湿的冷意渗入大理寺的深牢。狭小的牢房内,灯光昏黄,一盏油灯勉强驱散些许黑暗,却掩盖不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吕墨被牢链锁在墙上,头垂着,长发散乱,发丝间渗透着血迹。身上破破烂烂的衣裳早已浸满污血,显然是受了严刑拷打。
牢门缓缓开启,一阵脚步声踏入,铁链轻微颤动,吕墨微微抬起头,一双狼狈却仍透着倔强的眼睛,看向来人。
萧长瑜步履沉稳地走入,衣摆擦过地面,黑色的长靴踩在湿润的青石砖上,发出低沉的回响。他一身深蓝色长袍,在幽暗的牢房内衬得冷漠而孤绝。目光落在吕墨身上,似乎没有丝毫怜悯,只有深深的审视。
修道茂则立在一旁,双手拢袖,眉宇间透着淡淡的讥诮之色。他看向吕墨,语气不疾不徐,带着劝诫之意:“吕墨,你可知罪?”
吕墨冷笑了一声,声音嘶哑而虚弱:“知罪?哈哈……我犯了什么罪?不过是忠于我该忠之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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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瑜眸色微沉,声音带着一丝不耐:“忠于周靖川?吕墨,你是聪明人,不该如此愚蠢。周靖川待你如何,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当你是什么?你是他真正的爱人,还是他随时可丢弃的棋子?”
吕墨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痛楚,但很快,他隐忍地笑了笑,声音虚弱但仍带着执拗:“他救过我,若非他,我早死在乱军之中。”
修道茂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上前一步,语气冷漠而不屑:“救你?吕墨,你也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把刀罢了。他需要你的时候,便施舍你一丝温情,让你死心塌地地为他卖命。而当你失去利用价值时,你以为他会留你一命?”
吕墨的指尖微微收紧,脸色更加苍白,胸口起伏剧烈。他的身体在忍耐痛楚,但那更深的伤痛,来自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