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衫女修踉跄着栽倒，手中玉净瓶裂成两半。

灰袍老者撑着阵盘喘息："三...三息！"话音未落，最先脱力的两名修士已被残余吸力扯向深渊。

汪尊甩出青铜短刃钉住他们衣摆，自己却被反作用力推向正在闭合的缺口。

"接着！"断腿剑修突然掷出本命灵剑。

汪尊凌空踩住剑身借力，残片青芒暴涨着撕开最后半尺通道。

众人连滚带爬冲出旋涡时，防御阵最后的光晕恰好被青铜碎屑吞没。

劫后余生的喘息声里，汪尊注意到红衫女修正偷偷捡拾鼎足熔渣。

她腰间挂着的青铜小镜，边缘纹路与神秘女子残片极其相似。

没等他细看，灰袍老者突然厉喝："不对劲！"

本该消散的旋涡中心，黑色雾气正从青铜鼎耳裂缝中渗出。

这些烟雾仿佛能吞噬光线，所过之处连涅盘火的余烬都瞬间熄灭。

某个结丹修士试探着弹出灵符，符火没入黑雾竟如泥牛入海。

"退后！"汪尊扯住想要探查的年轻修士。

他颈侧伤口突然刺痛——那些黑雾翻涌的轨迹，与三年前陷害他的魔修所用功法如出一辙。

残片在掌心微微发烫，映出雾中若隐若现的血色纹路。

灰袍老者抹去眼角血痂，颤声道："这邪气...怕是古战场残魂所化。"他话未说完，黑雾已凝成三丈高的模糊人形。

没有五官的面部中央，缓缓裂开布满尖齿的竖口。

汪尊握紧短刃后退半步，忽然瞥见人形胸口闪过的赤金微光——那分明是神秘女子独有的凤凰胎记轮廓。

而胎记边缘缠绕的银丝，竟与许瑶璎珞上的编织手法完全相同。

黑雾人形抬起右臂的瞬间，所有人本命法器同时悲鸣。

汪尊看着雾气中逐渐清晰的数百枚青铜铃影，终于明白那些铃舌为何都是蜷缩人形。

残片突然自动飞旋，在他面前划出血色结界。

"西南坤位。"他沙哑着嗓子嘶警，喉间铁锈味愈发浓重。

当第一缕黑雾触到结界时，汪尊看到血色纹路中浮现出许瑶的侧脸——她唇边噙着的，竟是三日前擦拭古鼎时的诡异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