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瞬移至三寸之距时，汪尊终于看清他脖颈处跳动的青黑血管。

那些血管里流淌的根本不是血液，而是裹挟着怨魂碎片的粘稠液体。

噬魂珠释放的威压碾碎三根肋骨，他却借着这股巨力将青铜齿轮楔入对方左肩。

"；找死！"；黑袍人暴喝震碎三座冰丘。

空间裂隙如蛛网蔓延，将试图结阵的阵修掀飞十丈。

汪尊右臂经脉爆开七处血洞，却在剧痛中捕捉到噬魂珠灵力回路的刹那凝滞——正是许瑶昏迷时在他神识里烙下的破绽图解。

赤蝶残片突然脱离控制，自发沿着青铜齿轮咬合的轨迹旋转。

汪尊感觉丹田封印裂开细缝，许瑶留下的时空之力混着某种阴冷气息渗入奇经八脉。

他强行扭转剑势，将本该刺向噬魂珠的剑锋偏转半寸，任由黑袍人的骨爪洞穿左腹。

"；果然承受不住..."；黑袍人嗤笑卡在喉间。

汪尊染血的右手突然穿透空间裂隙，准确扣住对方后颈跳动的巫族咒印。

赤蝶残片顺着血脉游走，在两人接触处烧出焦臭青烟——这是三日前许瑶教他的禁术，需以心头血为引的诛邪印。

冰原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黑袍人脸上的饕餮纹寸寸龟裂，露出底下森白颅骨。

汪尊正要催动最后灵力，心脏却传来被冰锥刺穿的剧痛。

许瑶的封印术在识海深处发出琉璃碎裂声，某种粘稠如沥青的力量正顺着脊椎攀爬。

"；你竟敢..."；黑袍人暴退时扯断半截臂骨，噬魂珠的光晕忽明忽暗。

汪尊单膝砸进冻土，看着指缝间渗出的黑雾在晨曦里扭曲成陌生符文。

这不是许瑶的灵力，也不是赤蝶残片的气息，倒像是最初得到神器碎片时，在古战场废墟里沾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