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只是极其细微的瑕疵,如同镜面上的一道浅浅裂纹,在无垠的虚幻之境中悄然浮现,但随后,随着白折等人的时间回溯,裂痕便如蛛网般疯狂扩散,吞噬着曾经无比稳固的镜像世界。
镜中之镜,层层折叠的宇宙,开始坍塌。
每一层套娃般的现实开始迅速崩解,像是无数张虚假的画布,被撕裂、粉碎,层层剥落,露出那最底层的虚无。
在他们的视野中,镜像宇宙的景象开始倒退,所有曾发生过的景象被逆向播放,每一片破碎的空间都在回归最初的形态——直到它们的本质被剥离、被吞噬,彻底消亡在一片无垠的黑暗之中。
曾经那些无尽循环的幻象、那一重又一重的折叠现实、那些不断重复却永无出路的梦魇,都在时间回溯的轨迹下崩溃、坍塌、泯灭。
世界变得空旷而深邃,光芒如潮水般倒退,层叠的现实碎片化作浮尘,在时空的裂隙中飘散。
他们正在离开这里。
而在这一切的最深处,白折的意识犹如恒星般燃烧,凝视着镜像宇宙的最后一道裂痕——
那里,仍有无数碎裂的镜子影像在消散,像是未曾实现的可能性,在时间的倒流中渐渐归零。
然而,骤然间,时间的河流在这一刻凝滞,仿佛整个现实的脉动被一只无形之手按下了暂停键。
黑渊暗域的边界之外,虚空之中,一道光怪陆离的轮廓缓缓析出。
它悬浮在时间轴之外,既不属于过去,也不通向未来,而是以一种超然的姿态,静静栖居在所有时间可能性的褶皱间。
它的形态如一只漂浮在寂灭长河中的琥珀色水母,幽邃而神秘,柔软而飘渺。
其伞盖表面流转着冰冷的红色荧光,那是一块永不归零的电子屏,时间永远停滞在 23:59:59,仿佛整个宇宙正处于某个无限延长的午夜临界点,永远无法跨入新的一刻钟。
它的触须并非生物学意义上的组织,而是由无数条凝固的时间残影交错编织而成。
那些触须化作无数个凝固在某一刻的时钟指针,时间被截断,被冻结,被剥离流动性,化为绝对静止的概念——
每一根指针都仿佛指向过去,却又未曾真正到达未来,兜兜转转,编织成一座静默无声的悖论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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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降临,是一切运动的终结。
当万有存续之王发动时空回溯时,时间的涟漪层层扩散,震颤着因果的根基,也牵动了那深藏于时间褶皱之中的古老存在。
于是,永恒次主被“析出”了。如一专门等待敌人发动时间系能力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