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擂前磨砺,不惧权威压顶

“你看这海棠。” 汤瑶忽然拈起飘落的花瓣,她的指尖沾着夜露,在我掌心轻轻画了个古怪符号,“昨夜风雨摧折,今朝却酿成了胭脂色。” 我手心的纹路突然灼热起来,定睛一看,那个符号竟与箭矢上的磁石阵图完全吻合。

她转身时,发梢扫过我的鼻尖,带着松烟墨的苦涩。“高鉴宝师最爱在卯时三刻用龙须茶漱口,他腰间挂着的螭纹玉佩……” 窗外的打更声恰好在此刻响起,她突然握住我研墨的手,语气急促而又带着几分紧张,“其实最怕蜀锦裹着的鸡血石。”

我腕骨上的皮肤突然触到冰凉之物,低头一看,她将缺失的铃铛系在了我红绳上。铃铛内壁刻着的双鱼纹在烛火下泛着幽蓝的光,奇异的是,竟与秦师爷玉带钩上的暗纹首尾相接。神秘空间里的铜钱突然发出共鸣,震得我怀中的《金石考略》残页簌簌作响,仿佛在呼应着这奇妙的巧合。

“当年教我辨玉的师父常说……” 汤瑶的呼吸轻轻拂过我耳后的旧伤疤,那是三年前在黑市替她挡下毒镖留下的,“真正的鉴宝师,要能在碎瓷片里看见完整的窑火。”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子时的梆子声还在街角回荡,余音袅袅。我盘腿坐在散发着霉味的稻草堆上,意识缓缓沉入神秘空间。那串开元通宝此刻悬在半空,组成一幅神秘的星图,铜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剥落,仿佛在进行一场神秘的蜕变。

当最后一枚铜钱变成金色时,书案上的《汤氏鉴宝录》突然自动展开,墨字如灵动的萤火虫,纷纷钻进我的眉心。“商周青铜觚的范线要摸逆纹…… 宋代官窑的冰裂纹要用舌尖试温度……” 陌生的知识如滚烫的蜜浆,源源不断地灌入脑海,我疼得攥紧身下的稻草,额头上满是汗珠。然而,在这疼痛之中,我却闻见空间里弥漫起淡淡的沉香味,那味道和汤瑶沐浴时用的香饼一模一样,让人心神一荡。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粘稠,像一块沉重的幕布,笼罩着大地。我蹲在城隍庙后的乱石堆,专注地练习新得的 “听泉辨玉” 之术。周围一片寂静,只有我的铜钱敲击声在空气中回荡。

当第三只报晓鸡开始打鸣时,曙光终于穿透黑暗,洒在大地上。我也终于能用铜钱敲击声准确判断出三丈外埋着的残破陶罐年代。那一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成就感。

晨雾中,忽然传来糖人老头的咳嗽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我抬眼望去,他今日的孙悟空糖画居然补好了昨日戳破的脸,看起来栩栩如生。

“年轻人。” 糖人老头浑浊的眼珠在晨光中泛着奇异的光泽,像是藏着无尽的智慧。他竹签沾着糖浆,在青石板上快速勾勒,动作娴熟而又充满韵律,“东市茶楼的八仙桌换了新席面,高师傅最爱坐东南位。” 说话间,糖浆凝成的八卦图里,乾位赫然粘着片金箔,那正是刘富商钱庄专用的押票,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

我整了整特意换上的赭色短打,这是汤瑶连夜为我改的旧衣,领口绣着的缠枝纹暗藏磁石阵,凝聚着她的心意。路过王记当铺时,小学徒突然冲出门槛,神色匆忙地往我怀里塞了包东西。

我打开油纸,里面裹着的《金石考略》残页散发着清新的墨香,显然是新抄的。最末页还夹着片孔雀石磨成的薄刃,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仿佛在等待着一场战斗。

茶馆二楼传来茶碗碎裂的脆响,那声音在清晨格外刺耳。我抬头望去,正迎上高鉴宝师阴鸷的目光,那目光仿佛能吃人一般。他今日特意换了御赐的缠金丝手套,看起来威风凛凛,却在触及我腰间铃铛时,瞳孔骤缩,显然那铃铛触动了他心中的某些隐秘。

秦师爷的蟒纹袖口下隐约露出抓痕,想来昨夜那枚试金石让他吃了不少苦头,此刻他的眼神中满是怨毒。

“晚辈承蒙高师傅抬爱。” 我对着二楼深鞠一躬,声音清亮而又坚定,仿佛能劈开晨雾,“听闻您当年辨出赝品《秋山行旅图》时,曾言‘假作真时真亦假’。” 角落里卖糖人的老头突然用力咳嗽,似是在提醒着什么。糖浆锅里腾起的白雾中,我仿佛看见汤瑶的裙角闪过街角,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给了我无尽的勇气。

高鉴宝师的茶盖在盏沿磨出刺耳声响,像是在宣泄着心中的不满。“现在的后生倒是会掉书袋。” 他突然将茶汤泼向栏杆外,动作带着几分暴躁,“就怕这滚水……” 他的话还未说完,我袖中的铜钱适时发出清鸣,那声音清脆悦耳。泼洒的水珠竟在半空凝成个模糊的 “汤” 字,惹得围观人群发出阵阵惊呼,场面顿时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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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时,城西玉器坊的赵师傅突然差人送来整套冰玉银针。装着银针的檀木盒里垫着张泛黄的药方,墨迹勾勒的防风草图案里藏着半幅河洛图,其中的奥秘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