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小心翼翼地摸到屋檐下,汤瑶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她的腰,她发间的沉水香瞬间与血腥气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你受伤了?” 我关切地问道。
“无妨。” 汤瑶迅速挣脱我的手臂,可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绯色。她伸手指向风铃,说道:“看那个。”
只见风铃内侧用血画着扭曲的符咒,那符咒模样与我昨夜在神秘空间看到的人皮地图某处竟完美重叠。
汤瑶发间的银簪突然发出尖锐蜂鸣,仿佛在警示着什么。我们同时转头望去,只见回廊尽头闪过一片黛青色衣角,那颜色,正是孙少爷今日所穿外衫的颜色。
回到厢房时,已然是三更时分。万籁俱寂,唯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汤瑶正在灯下专注地拼凑青瓷碎片,昏黄烛火温柔地将她侧脸镀上一层暖色光晕,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多了几分柔和。
她突然抬起头望向我,眸光流转,竟比案上那盏秘色瓷莲花灯还要潋滟动人。她轻声问道:“郝先生可听说过血饕餮?” 说着,她指尖轻轻拂过瓷片裂口,继续说道:“用童男童女心头血养出的凶物,专破鉴宝师的灵识。”
我正斟茶的手猛地一顿,茶水不受控制地在案几上洇出卦象似的水痕。与此同时,神秘空间里的饕餮纹突然疯狂扭动起来,那些暗红血珠竟缓缓凝成一个 “孙” 字。
窗外恰在此时刮过一阵阴风,“呼” 的一声,吹得案头《金石录》哗啦哗啦地翻到记载孙家祖辈盗墓的那页。
汤瑶突然伸出手,按住我的手背,她腕间的银镯烫得惊人,仿佛刚从火中取出。她神色凝重地说道:“明日寿宴,要当心献礼环节。”
晨光熹微,刚染亮窗纸,赵老爷的紫檀木拐杖就重重地杵在青石板上,“咚咚” 声响彻庭院,仿佛在宣告他的威严。
孙少爷手持金丝楠木折扇,悠然自得地捻着扇柄,扇骨上雕刻的合欢花纹正轻轻抵在我颈侧,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压迫感。他斜睨着汤瑶发间的玄鸟簪,喉间溢出一声冷笑,阴阳怪气地说道:“叔父可要当心,某些江湖骗子最擅长用美人计。”
汤瑶广袖下的银铃突然轻颤起来,发出细微声响,仿佛在回应孙少爷的挑衅。我感受到她的紧张,不动声色地按住她微凉的指尖,给予她无声的安抚。
赵老爷浑浊的眼珠在我俩身上来回逡巡,目光如鹰隼般犀利。他腰间翡翠禁步的朱雀缺翎处,在晨光下竟泛着诡异血光。他开口说道:“郝先生,老朽的耐心......”
“您书房那方澄泥砚。” 我突然屈指叩响案几,清脆声响打破紧张氛围。我接着说道:“可是用黄河沉船处的千年淤泥所制?” 话音刚落,神秘空间里的饕餮纹突然剧烈翻涌起来,那些龟裂的纹路竟与砚台底部的暗纹逐渐重叠。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昨夜子时,砚池里浮出过血珠吧?”
赵老爷枯树皮似的手猛然攥紧拐杖龙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孙少爷手中的折扇 “啪” 地一声合拢,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汤瑶突然抬袖拂过案头青瓷瓶,那看似随意的动作却蕴含着神秘力量。只见瓶中原本枯萎的荷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生长,眨眼间便绽放成娇艳的并蒂莲,花瓣粉嫩,露珠晶莹,散发着清幽香气。
“东南巽位,水井第七块砖。” 我蘸着冷茶在案上缓缓画出血饕餮纹,那纹路蜿蜒曲折,仿佛蕴含着无尽秘密。我笃定地说道:“掘地三尺,自有分晓。”
日落时分,阳光炽热。忽然,铁锹撞上青铜匣的闷响传来,那声音沉闷而厚重,惊飞了檐下休憩的雀鸟。
汤瑶手持银簪,小心翼翼地挑开匣盖。就在匣盖打开的瞬间,我颈后汗毛 “唰” 地一下倒竖起来,只见匣中暗格里蜷缩着半截金线虫,那虫尸竟诡异地摆成箭头形状,箭头直指祠堂飞檐。
“这是......” 赵老爷颤巍巍地捧起族谱,双手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随着他翻开族谱,泛黄纸页间突然飘落一张人皮地图,那地图材质奇异,散发着一股陈旧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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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空间突然轰鸣震颤起来,仿佛要被一股强大力量撕裂。那些龟裂纹路竟与地图上的血痕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
汤瑶突然伸手拽住我袖口,她腕间银镯烫得吓人,仿佛要将我的皮肤灼伤。她焦急地喊道:“当心屋檐!”
话音未落,琉璃瓦当突然应声碎裂,一支淬毒弩箭如闪电般擦着我耳畔飞过,“噗” 地一声钉入廊柱,箭尾还在微微颤动,散发着致命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