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钦闻言,立刻向前一步,半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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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依我所言,证据确凿自然要抓大的,贪的动手,只要啃下来那一块肉,其他的,自然也就怕了,惧了。信将军站在您这,朝中的军队不在百官的掌控下,无论是武力文斗,我们都是必赢的局,何不擒贼先擒王,打他个一拳开,日后,您再想做些什么,那不是如履平地吗?”
他师父闻言,苦笑了两声。
“倘若真的只有中正王族需要对付,我哪里还用得着这样子忧虑呢?我担心的是整个久安……”
“灵均先生,早安。”
话未毕,门外忽地进来了一位四十余岁,但却白了半头的男人。
可虽白了半头,但那高挺的脊梁却是让人看不出岁月在这副矫健的身体上到底夺走了什么东西。
他的虽本没有任何表情,但却总有一缕忧郁和彷徨搁在脸上。
他穿着粗衣麻布,腰中别着一柄短笛,本是寻常人的模样,却看得出几分仙风道骨。
那沧桑的面容和皱纹间显然是存满了故事。
正灵均立刻停笔,站起身来。
“早上好,江离先生。”
江离对正灵均拱了拱手,而正灵均和舜钦同样拱手回礼。
“想必江离先生来此,定是为了老先生的事吧?我可以告诉您,这事已经有了些许眉目了。”
江离的眼中放出光来,他拱了拱手,语气有些欢快。
“那……是什么样的眉目?”
“我可以跟您讲,等下次各大势力来中正朝贡之时,您便能见到他。”
言罢,江离再一拱手。
“那就,谢过灵均先生了。”
“没事,举手之劳。”
江离走了出去。
正灵均的笑也随江离的离去而慢慢消散了。
“舜钦,你知道,呼吁民众,最有利的理由是什么吗。”
舜钦很快地道出:
“那自然是金钱权利和名誉了,给钱给权给封地什么的比那些口号是强多了,只要这些做得好,那自然能呼吁地了民众。”
正灵均摇了摇头。
“这只是寻常情况,并不是最好的情况。”
“那最好的情况是?”
正灵均转过头去,看着窗外那一片祥和的景象。
是最为奢华的景象。
亦是最为虚浮的景象。
他闭了闭眼,缓缓开口。
“最能呼吁人民的,从来不是什么好的东西,不是什么荣华富贵,恰恰相反,最能够呼吁民众的,是苦难。”
“苦难?苦难怎么能呼吁民众?”
“就是苦难。血与仇,痛与恨,饥饿,疾病与战争,是最能呼吁人民的东西。倘若,一个民族到了亡国灭种的地步,到了受外人欺辱的地步,到了吃不起饭,看不起病,不知何时便会死于灾祸的局面,那么,就会有一个人站起来,他会领导人民去看,去看那些血,看那些仇,看那些他们最害怕,最不想面对,却又最能够勾起他们力量的东西。”
“一个濒临灭亡的民族,能够爆发出的力量,是足以令整个天下颤抖的。”
舜钦想了想,他也认同这样的观点。
“不过,师父为什么突然讲道这个?”
“为什么?”
正灵均看了看远去江离的方向,他是站在自己身边的,为自己提供了很多帮助和支持,也是自己部下纫秋兰的师父,正灵均很感谢他。
正灵均的眼中渐渐失去了所有情感。
“当下,久安国就有这么一个地方,就有这么一个民族。”
舜钦看着自己的师父,忽地想到了什么,眼睛忽地瞪大。
“是……西辞?”
正灵均没有回答,而后再次坐在方桌旁,翻阅着文书。
“王族给出的西辞伤亡报告是一百万,而我们都知道这是一个虚数。”
“有些东西不上称,那就是二两,可要是上了称,那可是千斤都不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