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子规愣住了。他盯着掌心跳动的微光,忽然笑了,笑得像风吹过整片树林:"小水鸟,你知道吗?" 他忽然转身,指向树冠间若隐若现的光斑,"老树的心跳,其实一直在等能听懂它疼痛的人。
三百年前那些修士,带着剑来;三百年后你们,带着露珠来。" 他忽然抛起掌心的树苗,绿光升入树冠,惊起几只毛色如翡翠的鸟儿,"跟我来吧,不过先说好 ——" 他回头时,晨光正从他发间流淌而下,"要是再拆我的房子,我就把你的发辫系在最高的梧桐枝上,让风替老树给你讲三天三夜的故事。"
灵韵哼了一声,却忍不住勾起唇角。她看见韶月正与欧阳子规并肩而行,两人的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像两棵即将共生的树。
远处的树屋里,忽然飘来若有若无的歌声,像是用树叶和着露水写成的曲调,而她腕间的银镯,正随着这节奏轻轻发烫 —— 那是从未有过的,温暖的触感。
晨雾渐渐散去,露出树屋之间交错的藤桥。欧阳子规边走边解释每棵树的名字,说哪棵香樟会在雨夜哼摇篮曲,哪棵梧桐的树洞里藏着星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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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韵忽然发现,那些她以为摇摇欲坠的树屋,其实每根支柱都与树干的年轮完美契合,每片木板都刻着促进生长的咒文。
当她的指尖无意中触碰到某根藤条时,藤条竟主动蜷曲,在她掌心落下颗晶莹的露珠 —— 那是草木之境,最温柔的问候。
"对了," 欧阳子规忽然回头,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还没问你,刚才拆我房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灵韵眨了眨眼:"除了木屑和你惊恐的脸?"
"错啦。" 欧阳子规忽然停在一棵巨大的银杏前,树皮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在承露柱的暗格里,本该放着 ' 木灵之心 ' 的碎片 —— 不过现在嘛......" 他忽然指向灵韵发间沾着的荧光木屑,"小水鸟,你刚才可是带着我的宝贝跑了一路呢。"
韶月忽然捂住嘴笑出声。灵韵的脸 "腾" 地红了,手忙脚乱去摘头发上的木屑,却发现那些荧光竟已融入她的发丝,像撒了把碎星星。
而欧阳子规早已笑得弯下腰,腰间的葫芦叮咚作响,仿佛在应和这林间突如其来的,轻快的心跳。
风穿过树叶,带来远处溪流的私语。三个人的身影渐渐融入这片古老的森林,像三滴落入年轮的露珠,终将成为某个漫长故事里,新的,带着水汽的注脚。
直到……
灵韵突然间睁开眼,看着周围,有些奇怪。
她的脑海里,还是刚刚那些事的影子。
“我……刚刚怎么了……”灵韵她抚摸着自己的头,对刚刚发生的一切很震惊。
欧阳子规看着灵韵,开口道:“灵韵,你本来就是我草木之境的人,刚刚那一切,就是过去在你身上发生的事。”
“这些,都是在很久前,在这片森林发生的真实的事。”欧阳子规说这话的时候,面貌也逐渐改变了。
原来,欧阳子规他一直都是戴着面具的,现在褪下面具的欧阳子规,只有一张苍老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