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月侯满脸赞叹,语气里透着几分佩服:“兄台好敏锐的听觉!实不相瞒,我正是从天启一路南下到此。”

子闲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讶异,脱口而出:“竟是天启!怪不得初见公子,便觉周身贵气萦绕,合着是从皇城来的!失敬失敬!”

金衣郎君微笑着颔首,眼中闪烁着憧憬:“正是。听闻再向南行,雷家堡近日正在举办英雄宴,江湖各路豪杰齐聚一堂。我心中甚是向往,便瞒着家人,快马加鞭赶来,一心只为领略诸位英雄的风采 。”

子闲忍俊不禁,嘴角微微上扬,略带调侃地说道:“兄台有所不知,若无英雄帖,那可是难以踏入英雄宴半步的。”

兰月侯听闻此言,脸上的期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失落,神色黯淡地叹道:“原来如此……”

子闲见状,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解释道:“即便你有幸拿到英雄帖,恐怕也赶不上这场盛会了。你瞧,我们都已经返程了,英雄宴已然落幕。”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金衣郎君满脸疑惑,眉头紧锁,。

“公子可曾听闻暗河?”子闲话一出口,突然意识到不妥,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担心自己又说错了话。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向师父,只见师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兰月侯腰间的大刀,神色凝重,似乎并未在意他的言语,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

兰月侯神色不改道:“自是听过的。”

子闲神色凝重,缓缓点头:“正是。此番他们悍然袭击雷家堡,妄图将天下豪杰一网打尽,用心极其险恶。好在堡主雷千虎与唐老太爷奋起反抗,力挽狂澜,将暗河杀手击退。只可惜,二位最终还是壮烈牺牲,实在令人痛心疾首。”说罢,子闲长叹一声,脸上写满了悲痛与惋惜。

紧接着,子闲情绪激动起来,“唰”地一声抽出腰间佩剑,猛地向前奋力一挥,剑风呼啸,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懑一并挥出 。他满脸不甘,语气激昂地说道:“可恨当时我遭奸人算计,被暗河的毒药迷晕,否则,凭我的武艺,定要让那暗河杀手血债血偿,杀他个片甲不留!”

兰月侯眼眸微合,目光中闪过一丝探究,缓缓开口:“嗯?据我所知,雪月城身为雷家堡和唐门的盟主,此番变故,他们难道未曾全力支援?”

子闲一脸无奈,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雪月城确实遣人来了,可都是些初出茅庐的少年,难堪大用。听闻在那场混战里,都已伤痕累累,根本没起到什么关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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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兰月侯微微颔首,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紧接着,他叹息一声,低声喃喃自语:“看来,今日这酒是喝不安稳了。”

“这话从何说起?”子闲满脸疑惑,眼中写满了不解,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兰月侯站起身来,身姿挺拔,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承蒙兄台告知这些详情,在下感激不尽,此刻便先行告辞了。日后若是诸位莅临天启,倘若不嫌弃,还望来找在下共饮几杯薄酒,在下必定扫榻相迎,盛情款待!”

“若想寻公子把酒言欢,总得知晓公子的行踪才是。”一直静静聆听、未曾言语的司马陆尘,此刻倏然讲话,声音沉稳而有力 。他目光平和地看向兰月侯,礼貌问道:“还未请教公子讳?”

兰月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简洁答道:“在下姓萧。”

待那兰月侯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子闲满脸困惑,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向师父问道:“师父,这人只透露了姓氏,名字却只字未提。如此一来,真要寻他,谈何容易?”

司马陆尘目光深邃,神色平静,缓缓开口,语气里透着几分深意:“不,若你真要寻他,实则易如反掌。他亲口所言,姓萧,来自天启城。”

“师父是指……”子闲一怔,脸上写满了茫然,思绪一时如乱麻,怎么也理不清头绪 。

司马陆尘指尖轻捻着酒杯,眸光微敛,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稳重:“当今天子的诸位皇弟中,其他皇子都已获封王爵,前往各自封地,远离朝堂纷争。唯独这最年幼的皇弟,依旧只是个侯爷,却能留在天启。早年圣上御驾出访西域之时,这位侯爷更是被委以监国的重任,代行天子职权,处理国政大事。”他微微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补充道,“他便是兰月侯”

“什么?”子闲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呆若木鸡。

司马陆尘目光凝重,凝视着杯中的酒水,若有所思,良久才低声说道:“看来,这件事背后隐藏的局势,远比我们所看到的要错综复杂,恐怕远不止表面这般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