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昭闻言抬头一望,见骨连维脸上略带不安之色,笑道:“回圣上,十年光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不短!便看七公主,我走之时才是个七八岁的孩童,如今已成瑰丽女子。若不是听到圣上唤她乳名,金昭便认不得了。”
七公主见当年金昭成了如今衰老模样,不由得流下泪来,颤声道:“师父,你怎地……怎地成了如此模样?小七实在不忍心……”
金昭听了此言,眼窝好似又深了些许,轻轻叹息道:“人终归是要老去,公主莫要伤心。师父虽是老了,但你却已成人,这便是人之轮回。”
骨连维长舒一口气道:“你且起身……朕在你镇守边关之时鲜有顾及,可是在怪朕对你薄情?”
金昭起身一脸淡然,躬身道:“臣不敢。”
骨连维摇头一笑:“好一个不敢。好!朕权当你不敢。随朕进殿。”转身又对七公主道:“待父皇与你师父叙完了旧咱们再去福宁殿上寻你娘亲,一同吃些鲜果。”
七公主欣然应了,与那几个女子走得远了些,取了一个五颜六色的鸡毛毽子玩乐。
金昭随着骨连维连同八名禁军护卫进了康宁殿,天九则被丛总管留住,待骨连维走后轻笑一声道:“马将军,方才老夫对你训话乃是为了保你,试问你不懂咱们西洲宫内的规矩,若是惹怒了圣上焉有好果子吃?”
天九撇撇嘴冷冷道:“我自然知晓,权当放屁便是了。”
丛总管何时受过此种鸟气,面色涨红、薄唇颤动不已,手指天九许久讲不出话来。
天九见那些女子踢毽子还算有些趣味,并不理会已气成红蛤蟆的从小班子,走到石桌那处坐下,自怀中掏出巴掌大小的黑瓷瓶,张口喝了两口烧酒。
“放肆!马青,你当你是谁呢!”丛总管这才挤出话来,紧跟过来骂道:“你这无知匹夫!金昭日薄西山,是要去寒北默然终老,你还要张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