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痕没有丝毫表情，只是目光更加冰冷，“碎梦”虽未出鞘，但握刀的手却已经开始泛白。

空相睁开双眼，眼眶中瞳孔苍白，脸上泛起许久未曾有过的笑容，如当初年少时那般云淡风轻、岁月静好。

“老大，您当初宁愿舍弃生命，也要传功我等，为的便是今日。放心吧老大，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

空相抬头看向半空中的“吼”，口诵佛号，大喝一声。

“五小”

空大、空二、空三、空四、空小五人从山下高速飞掠而来，空大落在正中，其他四人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自站定。

此时，“沈逸风”已然落下，正悬在众人头顶千尺空中，金灰双瞳正冷漠的看着下方众人。

空相看着“沈逸风”，又看向五小，笑着问道：“怕吗？”

空大嘿嘿一笑，回道：“哥几个之所以活到现在，不就是为了此刻么。”

空相顿了一下，再次问道：“最后的机会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大哥，干吧。”

空相点了点头，随即说道：“那就来吧。”

话音刚落，空相凌空飞起，位于五小正上，与虚空中盘膝而坐。

“峥”

率先起手的，不是空相和五小，也不是场中的其他至尊强者，而是一道琴声，那是发出的声音。

奏响古琴者，正是身处场地边缘的凌非烟。

五小、空相同时口诵佛号，梵音之声赫然笼罩整个无月峰。六人背后各现一尊功德轮，光芒流转、佛光耀眼。

“大光明、照十方界！”

结界一成，“沈逸风”顿时表情痛苦，身躯亦是一阵扭曲，虽然片刻便恢复如初，但依旧能明显感觉到，“沈逸风”的力量下降了不少。

在炼狱道，法明传功之时，他们便有了明悟。万佛洞中揭开天道封禁时，他们有了觉悟。

当初法明宁可在传功中损失大量佛力，更付出生命的代价，就是为了能够施展“十方界”，这一最强封镇类阵法，不仅对力量要求极高，更对人数有严格的限制。

法明纵然强绝当代，却并不足以单人施展，而日后一旦对上“吼”，“十方界”是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法明才留了这一最终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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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前次，这次的“十方界”范围更大，威力更强。除却当今五小的实力今非昔比之外，还有两个更重要的因素。

其一，是空相的加入。如此方才是“大光明、照十方界”的最强状态。

其二、维持“大光明、照十方界”的，除了六人的佛力之外，还有他们的生命。

这一战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将走到生命的尽头。

他们...早就知道今日的结果。

但是他们从未有丝毫动摇，亦从未有半分胆怯。

就像空大所说的那样，他们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今日一战。

“十方界”一成，空相再诵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空相显现法相真身，身外身脱离本体、踏空而行，面带笑容，双臂一震，大日如来法相真身显现，背后功德金轮缓缓旋转，精纯佛力加持下，如来神掌起手式“佛光初现”便已然拍了出去。

在场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高手，自然明白战机稍纵即逝的道理，立刻同步动手。

没有试探，没有热身，起手便是杀招。

人族生死存亡、诸天万界的安危均系于此战，根本容不得半点儿女情长。

纵然不愿、纵然不忍、纵然不甘、纵然不舍，但众人依旧强压下所有的情绪，全力出手、不留丝毫情面。

战团之外，凌非烟弹奏古琴，道道琴音从十指流淌，荡起层层涟漪。

凌非烟早已失去了旱魃的力量，此时的她根本无力和众人联手，但并不表示她无法参与这旷世一战。

琴音，凌非烟弹奏的琴音，可以对在场众人起到极强的辅助作用，不仅仅是精神层面，甚至就连真元和肉体强度都能起到强化作用。

有了凌非烟的琴音辅助，几大至尊强者的战力起码被硬生生的拔高了三成。

这种需要倾尽全部力量、心神、精力甚至是精血的琴音，使凌非烟时刻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强劲的反震冲力。

不过片刻间，凌非烟的额头便已冒汗，但她眼中除了沈逸风，再无其他。

凌非烟的脸上，始终挂着温婉的笑容。

因为他说过，他最